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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爱的力量

鬼灭之刃:碎琼暇间

风间澪急忙跟着凑上去观察,只见那一身影以飞快的速度冲锋起来,似乎在持续加速,想利用助跑翻入围墙,随即就是高高地跃起了一个惊人的高度——

  “碰!”黑影跳起的高度不错,但并没有足够高。虽然上半身过了,但腿还是磕到了围墙上沿,随着一个狼狈的前滚翻,总算是极为艰难地滚翻过了高墙,重重地砸落于花田中,发出了一声并不大的闷响。

  “好逊……”风间澪轻声无语地吐槽道。

  宫本仟心中也不禁动摇,难道真的只是一个运动天赋好的人吗?

  听到一声闷响,房间的推拉门打开了,近藤彩音急急忙忙地走了出来,看到趴在花田的人,似乎十分担心,立即冲进花田,即使弄得花田一片狼藉她也丝毫不在意。

  “雅隽!”近藤彩音紧张地抱着那人的上半身,看上去十分慌张无助,声音颤抖地说道:“你没事吧?醒醒!”她看起来平日里并不经常照顾人,对着这个昏迷的男人猛烈地摇晃起来。

  “诶呦……着没摔死都给摇死啦!”远处树丛里的风间澪皱起眉头,对那个黑影担心到。

  “别摇了,诶呦我的大小姐……”那个被叫做雅隽的男子终于在这夺命摇晃下清醒过来,赶忙求饶道。

  透过房间未关上推拉门所散发出的灯光,风间澪清晰地看清了那个男人的面庞——并不是想象中的面目恶心的可怕鬼脸,相反的,是一张英俊清秀的脸庞,只是不知为何十分消瘦,仿佛生活在极其饥饿的环境中。

  但即使十分憔悴,但是他面庞的英俊潇洒也是难以被掩盖。

  “怕不是生了什么重病——”宫本仟说道一半,忽然瞳孔睁大,猛地停下话语。

  “怎么?”风间澪也赶忙仔细查看。

  雅隽的嘴里有两根尖长的獠牙,这是鬼的象征。

  ……

  “你……不是说好在外面等我嘛,干嘛自己跑进来,明明身体状况已经很不好了……”近藤彩音看到了雅隽的伤势并不轻,不知所措地说道,水灵灵的眸子如同兔子的眼睛般红了起来,已蒙上了淡淡雾气。

  “嘿,一个女孩子大半夜往外跑什么!”雅隽虚弱却逞强着说道:“我时辰差不多到了,今天来跟你说最后……”

  “什么时辰到了!净瞎说!”近藤彩音终于忍受不住了,泪水如同丝线般接连滴下。她带着哭腔说道:“明明才在一起玩了三个月……才那么快就……”

  “嘿嘿,人总是会死的……”雅隽目光惋惜地看着近藤彩音,依依不舍地说道。

  “但你不是人。”一道清冷的声音忽然说道。

  近藤彩音与雅隽似乎受到了十分大的惊吓,两人差点直接跳起,目光四扫,迅速查看来人。

  风间澪正站在高高的围墙之上冷冷地盯着两人,明月在她的正上方散发着银白色的辉芒。微风吹过,她身上的羽织如同舞蹈般随风飘舞,右手覆与刀柄之上,微微拔出鞘的鹤柒在漆黑的夜里散发出幽幽神秘的黛绿色。

  宫本仟也从一旁的树丛跳出,带着阵阵绿叶,于月下华丽地一个前空翻,稳稳地落在了围墙上。

  “你们是——”雅隽瞳孔猛地睁大,面色恐慌地说道:“鬼杀队!”

  “鬼杀队?”近藤彩音似乎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虽然十分吃惊,但还是稍稍犹豫后明白了这个称号的含义。

  “风间妹妹,你们不是医生吗?”她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同时有一种被欺骗的愤怒。

  “我们是鬼杀队队员,负责杀灭恶鬼。医生只是打听情报的身份。”风间澪冷淡地看着近藤彩音说道。

  “你们……”近藤彩音又惊又怒,她本以因为悲伤而苍白的脸颊显得更加苍白无力了,道:“亏我那么相信你们,你们竟然——”

  “只要是恶鬼,我们必须杀灭。”宫本仟毫不留情地打断道:“你应该也知道他不是普通人吧?为什么还跟他在一起?”

  “是,我承认我知道他是鬼。”近藤彩音也渐渐平缓了自己的情绪,轻叹一口气,落落大方地说道:“但这又怎样,雅隽他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人。”

  “鬼主食人类,以食人为生,不然会饿死的。”风间澪皱了皱眉说道。

  近藤彩音仿佛瞬间意识到了什么,猛地看向雅隽,雅隽瘦骨嶙峋的脸朝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连你也骗我……”近藤彩音的声音开始颤抖,她带着哭腔说道:“你不是得了什么绝症,而是因为你没吃人!”

  “用别人的性命换取自己的生命,这种事,我是不会干的,而且污染了我们纯洁的爱情。”雅隽面色坚定地清晰说道。

  “他这么虚弱,好像真的没有吃过人。”风间澪也有些犹豫,心下当即有些于心不忍,抿了抿嘴,向宫本仟问道。

  “只要是鬼,我们都有杀灭的必要。”宫本仟丝毫不为所动,坚持一贯的看法。

  “这位女士,我有个想法,您不妨听听。”虚弱的雅隽对宫本仟请示道。

  “说。”宫本仟犹豫片刻,还是同意了。

  “反正我也快死了,请让我跟彩音再待一会儿,之后任你们处置可以吗?”雅隽轻笑着说道,仿佛丝毫不把死亡放在眼里。

  “嗯……好吧。”即便是严厉的宫本仟也不忍心拒绝一个将死之人的小小要求,但随即她有有些疑问地问道:“虽然很抱歉打扰你们在一起的珍贵时间,但我还是有一个问题要问。自古以来鬼都是为了永久的生命而残忍杀害人类,你为何能控制住欲望不吃人?”

  “啊,好问题。”雅隽精神忽然仿佛抖擞起来,他仔细地分析道:“也许把我变成鬼的那位大人虽然看中了我心中的不甘而把我变成鬼,但我比较弱小,所以那位大人也许没有给我太多力量,所以记忆没有消失,受到的控制影响也比较小。但是,我认为最重要的是……”

  他看向了近藤彩音,目光无比认真地说道:“你。”

  “诶?什……么?”近藤彩音擦了擦眼泪,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

  “我第一次出来准备吃人时,认为高墙里有不凡的东西,于是进来查看。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的美貌便让我不忍心下口,”雅隽深情地看着已经哭得梨花带雨的近藤彩音,温柔地擦了擦她脸颊上的泪水,继续轻声说道:“后来,我发现,你不仅美丽动人,而且心地也是善良。我被女人欺骗了好几次,早已对爱失去信心。是你让我重新对爱有了死灰复燃般的冲动。”

  “所以,你是因为……”风间澪接着问道。

  “爱。”雅隽不假思索地答到:“因为爱,我有了活下去的意义,吃人与生命,与彩音带给我的爱相比,不值一提。”

  “你……你可以吃坏人啊……”近藤彩音仍不放弃希望,带着哭腔央求道。

  “没有人可以随意决定他人的生死。”雅隽淡淡说道:“而且吃了一次人,就有第二次,力量越大也越难控制,就连你我也有可能会伤害到。”他的思路十分清晰。

  “好吧。”宫本仟洗清疑虑,在高墙上盘腿坐下,给予了雅隽最后一段时光的交流权:“你们聊,我们监视着你。”

  风间澪虽然不想杀掉他,但考虑到鬼的本性,也是下定了决心,跟随着随之坐下监视。

  “彩音……”雅隽看了看近藤彩音,又看了看宫本仟风间澪,显得有些不自在。

  近藤彩音也意识到不妥,微红着脸颊,把耳朵靠到雅隽嘴边。

  两人就这么耳语交谈了一阵,眼泪从两人眼睛中不住地流出,虽然不知说了些什么,但可以看出是个沉重的话题。

  “来吧。”雅隽结束了最后一句话,仿佛心中大石头终于放下般释如重负地叹了口气,支撑着地板艰难站起,轻轻推开彩音拉着他衣摆的手,淡淡道了句“再见”,便在着泪美人有些空洞的眼神中转身,看向宫本仟与风间澪两人。

  “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他口气轻快得似乎邀请两人一同去郊游一般,淡淡道:“不要让她看到哦~”

  “走吧。”宫本仟率先站起,转身眺望,寻找合适的地方。

  “好。”雅隽答应道,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忽然,他忽然开始浑身抽搐,眼神越发空洞了,直勾勾地盯着前方。

  宫本仟与近藤彩音都并未发现他的异常。

  “就西北的那个空地吧?”宫本仟环顾了一圈,最终决定下来,向风间澪询问道。

  “宫本!快看!”忽然传来风间澪的喝声。

  宫本仟猛地一转身,看见了忽然间眼珠已经完全翻白,眼周血管暴突,獠牙耳朵增长,面目狰狞的雅隽。

  他此时已经没有了刚刚的儒雅帅气,取而代之的是充满对血肉怀有深深欲望的可怖双眼,喉咙里传来的咕噜声如同恶魔的低语,令人不禁感到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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