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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八、姐姐是我的阳光

鬼灭之刃:碎琼暇间

“哇!呱——呱!呱——”

还没有等春日说出对这等美食感叹的肺腑之言,一旁无敌的老板忽然嚎啕大哭了起来。

风间澪和春日都是吓了一跳,老板你不要这样忽然嚎啕大哭起来好不好,很吓人的人。还有,你不觉得你的哭声很像青蛙的叫声吗?

“我从来,从来……”老板说话断断续续,看来已经难以控制自己,梗塞道:“从来,没有人这么认可,我的面!你是第一个!第一个吃的这么快的!这么入迷的!”

说罢,他又用那魔性的哭声继续放声歌唱。

风间澪觉得等他冷静下来,大概是不可能了,看了看招牌上的“招牌山药泥乌冬面,520日元一碗”,付了钱,向老板打了声招呼,带着春日离开了。

“以后,一定要去浅草,再吃我的面啊!”老板在身后一边流着泪,一边挥舞着手中擦泪的手帕,脸红通通地道:“谢谢你!”

春日也很激动,她是第一次吃这么好吃的东西,也是第一次让一个大男人为自己如此痛哭流涕,小脸涨得通红。

“嘿嘿,你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吧。”风间澪笑眯眯地看着走路都有些迟钝的春日,揉了揉她受惊而翘起的头发。

两人一起走向那个布满青草的斜坡。

找了棵大树,风间澪和春日就在树下聊起天来,旁边刚好还有一条小溪,也算是绝佳的聊天背景。而且由于大树的遮挡,春日还用不着一直打着伞。

两人相当投机,什么都能聊,时间也是过得飞快,过了好几个小时也不感觉饿,不过分别吃了那么大碗的面,也不会有多么饥饿。

远方山峦,近处的溪流,拂过的微风,都是她们聊天的倾听者。更不必提在大树上窜来窜去的松鼠,叽叽喳喳的鸟雀,灵敏地游鱼时不时从溪中跃起,伴随着水花消失于溪面。这些事物都在静静地倾听着两人的对话,虽然并没有一言不发,但也并没有影响她们两人的言语。

春日从来没有感觉有这么一个人与自己聊天是如此的愉快。风间澪能告诉自己的,不仅仅有美食,还有这个世界上许许多多奇妙的事物,以及自己没有见过的动物。

而且这个姐姐身上仿佛有一种奇妙的魔力,似温柔,又似包容,似花香,又似甜美的蜜糖,让人对她一点戒备而已没有,而且对她所说的话,坚信不疑。

风间澪极大地拓宽了自己的知识面,让春日不禁觉得自己以前是一个大傻瓜,什么也不懂,自以为世界就是这么大,如同坐井观天的青蛙。

转眼间到了夕阳西下之时,春日估摸着也要回去了,率先站起来,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然喋喋不休了这么久,但还是红着脸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姐姐,像这么好的地方,世界上有比这更加美丽的吗?”

“有哦。”风间澪也站起身来,怀念地说道:“有个叫原奈湖的地方,有空我带你去啊。”

“而且啊,妹妹,在这个世界上的美丽不仅仅只有风景。”

“还有一些值得信赖的伙伴,一个对你最好的伴侣。”

“还有许许多多,这些都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东西。”

春日听得入了迷,世界啊,竟然真的这么丰富多彩,真的这么充满一种能让人感到幸福的奇妙力量。不是哥哥说的,只有他人的打压和欺辱,只有人性的丑恶卑劣,而是充满许许多多无数的可能性。

世界的确是充满不确定性,也是弱肉强食的,却不仅仅是如此,同时也有充满无数的可能性,春日并不想自己一辈子都被关在别墅之中,看不到第二天的希望,也对生活下去没有任何期待。

伴随着夕阳的落下,春日收起了自己撑了一整天的花伞,蹦蹦跳跳地跟在风间澪身旁。她发现自己已经不是以前的自己了,也发现自己对接下来的每一天都充满期待了。当然,她也发现,自己似乎有一种黏上风间澪的感觉了,不想分开。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也是人与人之间最重要的联系。

我虽然是鬼,晒不了太阳,也没有办法像正常人一样沐浴在阳光之下,所以被乌云笼罩的我,对生活和生命没有任何期待。

而你的到来,就像一束阳光,破开阴霾,使我的生活充满了光明,虽然不像阳光那般强烈,却已经足够让我看清这个世界了啊。

春日看着天上挂着的明月,闪烁的明星,双手合十,在心中默默祈祷。

“神啊,请让我不要和姐姐分开吧,就算作为鬼,我以后一定会下地狱的,但也已经足够了。”

“你干什么呢?”风间澪问道,闭着眼睛走路可是很危险的。

“你猜。”

春日打了个转儿,将双手背在身后,笑眼盈盈地走到风间澪的身前,俏皮地道。

风间澪此时才发现,春日笑起来是那么的好看,配上这个马尾,她与正值青春的大多数青少年们都没有什么不同,如果不是一直被关在别墅里,她应该会比现在快乐上不少,也会拥有一个跟大多数孩子一样美妙的,当你一回望过去就回情不自禁露出笑颜的童年。

“呐,姐姐。”春日忽然主动伸手搂住了风间澪的胳膊,小脸红扑扑的,似乎定下了一个很大的决策,鼓起了很大勇气才做出了这个动作。

作为以前的她,甚至可以说今天上午的她,做出这个动作,恐怕连春日自己都会感觉相当不可思议,但是此时她觉得那些什么面子,自己曾经引以为豪的冷漠都不重要了,她只想和令自己舒服的人在一起。

“怎么?”

风间澪低头看向春日的小圆脸,红红的,看上去十分有弹性,让人忍不住想捏一捏。

“我们以后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风间澪愣了愣,这句话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出于鬼杀队队员的身份,这一件事就相当难以达成,再加之春日的哥哥经常搞这些违法的“圣战”,她不可能一直陪伴在春日的身边的。

而且这次出行并不是出来玩的,而是出来执行重要的任务,今天一天休整,恐怕已经是时间的极限了,接下来的一天,他们就应该要离开武士之村,寻找关于鬼的踪迹了。

风间澪刚想拒绝,她竟然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是难以开口。

看着春日闪烁的眸子,里边不仅仅有喜悦,兴奋,与期待,更是一个从小就没有人陪伴,孤孤零零长大小女孩对生活的希望。她不敢想象自己拒绝之后,这一双如同星星般闪闪发光的眼睛,光泽是如何因为自己的一句话暗淡下去的。也不敢想象,像春日这样天真的,发自内心纯真喜悦的微笑,消失以后是多么令人心酸。

嘴唇抖了抖,风间澪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春日眸子转了转,一股落寞的神色不经意间地飞快划过,转瞬即逝。紧紧挽住的双手也渐渐放松,向下滑去。

“对不起,我知道这太……”

“好啊。”

风间澪忽然说道。

春日愣住了。

“我们以后要一直在一起。”

发自内心地笑着,风间澪语气轻柔地承诺。

星空是深邃的,自山峦而来的清风是柔和的,一切都没有变,时间却静止了。春日仿佛掉入了一片大海之中,一直一直向下沉去,伸手想要抓住水面映射的光,却什么也抓不住,只能慢慢向深渊坠去,好无力,好无奈。忽然,一团光将她缓缓拖起,逐渐上升,直至重新浮出水面,脱离深渊,拥抱着光明。

春日只觉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儿,她想哭。

多少年都没有哭过了,她难受的时候面对他的除了只会欺骗和敷衍的哥哥,就只有冰冷冷的围墙,这样造就了她失去了悲伤的情绪,因为她不需要,就算需要,也无处倾诉。

如今,这种情绪回来了,她却并不觉得悲伤是件坏事,反而对于悲伤的到来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幸福感。有一个可以倾吐,可以不用把自己关在内心的小盒子里的方法,来了。

黑夜降临,武士之村里亮起了燃烧着的火把和油灯,照在两人一大一小的身影上,气氛显得格外温馨。

人和动物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可以交流,风间澪的存在就相当于给了春日一个机会,让她从动物蜕变成人,给了她新的对生命的希望,这本是她该得到的,却总是被阻挠。

两人挽着手走在回别墅的路上,春日一边感受着与姐姐亲密接触的同时,一边享受着人与人相互依赖的幸福感。

忽然,她感觉风间澪腰间有一个东西,十分坚硬。

“姐姐,你腰间别了什么啊?”春日疑惑地问道。

“是刀哦。”风间澪拉开衣服的下摆,将鹤柒取出。

“我能看看嘛?”春日好奇地道。生活在武士之村,她对各种刀器也是耳濡目染地有一些了解。

风间澪点了点头。

春日抽出鹤柒,随着刀身随着轻微的尖鸣划出刀鞘,日轮刀碧绿的刀影夺鞘而出,照在了她茫然而不知所措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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