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羞日遮罗袖,愁春懒起妆。
————鱼玄机《赠邻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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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子衿“你有本事揍我试试!”

阿吉从后厅捧出热茶,准备递上来,却被那少年拦下自己抿上一口,幽幽开口。
边伯贤“阿吉,没眼睛的喝什么茶。”
那小侍从当即明了,指着少年。
阿吉“少爷名讳伯贤,正是边四公子也。”
他就是边四公子边伯贤???她有些不可置信,她以为边家少爷至少是个呆板古老的书生模样。未曾想如此清秀生动。
裴子衿犹不死心,
裴子衿“那堂前招待的是......?”

边伯贤“那是我爹。”
少年转至画架前,游刃有余地提笔而下。
三四笔下去,他又饶有兴致地抬头打量一番,可怜的裴子衿双手抱臂,混身湿透。
他只是面无表情。
边伯贤“阿吉,取条毯子。”
阿吉“唉。”
侍从转身跑进屋内,院里只剩他们两人。
边伯贤“小毛贼,怎么有兴趣来我边宅偷东西?”

看来他是把自己当成来府里偷窃的盗贼了。裴子衿有些着急。
裴子衿“你说谁是毛贼?”
少年良久未有回应,只是将所作之画递至裴子衿面前,然后故作庄重。
边伯贤“姑娘,我这一池芙蓉荷叶被你折成如此,是得赔罪。”
裴子衿顺着他的视线望向池塘,果然从她跌落处到塘岸,荷叶芙蓉被她折腾得外头垂脑。
边伯贤“不过你放心,今日之事,我不会同我爹多言,”
边伯贤“只是我边家一向严谨行事,少有富贵之物,不如你出门另寻人家。”
边伯贤“过三个胡同,一个拐角,便是裴宅,他家大业大,包你有所获。”
少年继而凑到她耳边。
凉凉的气息不同于朴灿烈的炙热,就像一根羽毛,在耳根挠痒痒,教人心弦颤动。
边伯贤“详细的地图,我已画到纸上了。”

裴子衿几乎要跳起来,恼怒之下,一把抓过阿吉递过来的毯子扔在地上。
咬牙切齿,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裴子衿“我就乐意来你家怎么着!我初一偷了,十五还来带!”
…………
待朴灿烈寻至边伯贤的院落时,看到的便是自家小妹不顾风度手指边少爷出言不逊。
而边伯贤兀自作画,画上芙蓉花下锦鲤过,一个毛头小子没于池中,其中残荷断枝折了一塘,寥寥几笔便已成型。
朴灿烈与边伯贤同辈,却小他一岁,只得赔礼。
朴灿烈“我家子衿多有得罪.....”

裴子衿闻言一怒,
裴子衿“得罪?哪里得罪?大哥,你说话......”
朴灿烈捂上裴子衿的嘴,拉至身后护着。
边伯贤仿佛来了兴致,歪头从朴灿烈肩上打量过去,细长的眼眸里终于有了戏谑的笑意。

边伯贤“都道裴府老幺容貌极盛,颇有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之势,如此....”
他顿了一下,笑容更甚。
边伯贤“这般言论的人莫不是患了眼疾?”
裴子衿怒火冲心,两眼一黑,彻底昏了过去。
-
……
余树“小姐药煎好了。”

阿树托着碟子,推开房门,见朴灿烈立于床边,于是识相地将要药碟送到他手中退了出去。
自从那次昏倒被朴灿烈从边宅抱回去,裴子衿便风寒缠身,病榻缠绵良久。
卧病在床之日,她总心疑,时不时来府中光顾的贼,是不是都拿了边伯贤画的地图,受了他的唆使。
朴灿烈“乖,把药喝了。”
朴灿烈将汤勺送至她嘴边。
鼻尖是汤药的苦涩,裴子衿拗不过,只能气鼓鼓的张口。

每灌下一碟药,她要总要在心里把边伯贤招呼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