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具人

“你能骂十分钟‘这吹的什么玩意儿’，说明你至少看了十遍回放。正常人谁闲着没事看自己被打帽的视频？”

刘凯语塞。

胡媛媛在一旁感叹：“天呐，洛艺你现在连别人的心理阴影面积都能算出来？”

“少废话。”洛艺转头瞪刘凯，“所以你就打算一直这么硬扛？膝盖又不是铁做的，废了怎么办？”

“不会废。”

“万一废了呢？”

“那就改行当解说员。”

“你连英语四级都没过，解说NBA还是CBA？”

“我可以解说校园联赛。”

“谁看你？”

“你可以看。”

空气突然安静了一瞬。

洛艺愣了下，随即抬手在他胳膊上敲了一记：“贫嘴。你要真废了，谁陪我冲A班？谁帮我整理错题？谁替我挡马厚淼突击检查？”

刘凯看着她，嘴角慢慢扬起来：“所以我是你的工具人？”

“不然呢？”她扬眉，“我罩着你，你也得给我争口气。”

“压力好大。”他叹气，“我以为我只是个体育生。”

“你现在是重点保护对象。”

李靖一直没说话，听着他们斗嘴，目光在两人之间扫了一圈，转身就走。

“哎，李靖！”胡媛媛追了两步，“你不看会儿热闹吗？”

“热闹看完了。”他头也不回，“该上课了。”

铃声正好响起。

一群人陆续往教学楼方向走，洛艺走在刘凯旁边，脚步还有点虚，但坚持不扶人。

“你真没事？”刘凯问。

“我能有什么事？就是腿有点麻，跟踩棉花似的。”

“你刚才脸色都白了。”

“那是反光问题。”

“操场上哪来的反光？”

“太阳晒的。”

“你头顶有棵树。”

“……那是心理阴影。”

刘凯笑出声：“你这嘴比篮球还硬。”

“我告诉你，我可是能一口气背完《滕王阁序》的人。”

“然后背到‘落霞与孤鹜齐飞’就卡住了。”

“那是为了押韵。”

“那你继续押啊。”

“押你头上。”

两人一路吵到教学楼门口，胡媛媛在后面拍照：“你们知道吗？这种互动，在我们中二病术语里，叫‘灵魂共振’。”

“你再拍一张，我就把你手机扔花坛里。”

“威胁无效，我已经设防水了。”

洛艺伸手要去抢，结果脚下突然一软，整个人往前踉跄半步。刘凯条件反射般揽住她肩膀稳住身形。

“真不行就别撑了。”

“我就是……”她顿了顿，声音低下来，“有点冷。”

刘凯皱眉：“大中午的，冷什么？”

“不知道。”她搓了搓手臂，“突然觉得身上发凉。”

胡媛媛凑近看了看：“你脸是真的白。要不先去厕所缓一下？”

“不用。”洛艺咬牙，“就走个楼梯，能累死我？”

她抬脚往上迈，第一步还稳，第二步却明显拖沓，第三步直接踩空，整个人向前扑去。

刘凯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拽回来，手顺势扶住她腰侧：“你到底怎么了？”

“没事……就是……”她嘴唇微微发白，额头渗出细汗，“可能早上吃的面包有问题。”

胡媛媛狐疑，“你吃早饭了？”

“……我忘了吃。”

“那你空腹跑了两圈？”

“这不是很正常嘛……”

话没说完，她身子一软，整个人往下滑。

刘凯直接伸手将她打横抱起。

“你干嘛！”洛艺挣扎，“放我下来！”

“你走不动了。”

“我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