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章节是把马三第四、五、六乐章合并起来的,标题用的是第六乐章的题目
小野与众人坐在船上,这趟旅行经历了近两个月,终于临近尾声。这是小野一生中第一次远途旅行,第一次见到世界是如此精彩。
夜已深沉,船上独小野和赦勒还未睡。小野望着天空发怔,他回忆起之前那几个梦,多么奇怪,那块蓝色的宝石和黄金叶片让小野十分疑惑。小野早有预料,他大概还会再做一些什么怪梦,早早地做好了心理准备。
赦勒见小野似乎心情不太好,便掏出一瓶酒扔给了小野,“小野,你既然也无聊,不如陪哥吹一杯?”小野接住酒瓶,“行啊,赦勒哥,你可不许放水啊。”
小野自从来到这里,每顿饭都少不了和大家一起吹两杯,时间长了,酒量自然也就练出来了。小野拿起酒瓶,用牙要开瓶塞,一口气喝掉了半瓶酒。
“行啊,你小子,没想到你的酒量比我预估的还要高,看你喝了半瓶酒脸都不红,照这么下去,估计我都难赢你了。”
“嗯——哥,该你了。”
赦勒也咬开瓶盖,直接举起瓶子,一口气闷完了整瓶酒。两人越喝越欢,一共喝了十来瓶酒,小野有些醉了,“哥,我……我先睡了。”便躺在船上,睡着了。
赦勒把外衣脱下,该在小野的身上,“睡吧,我的好弟弟,”便又拿起一瓶酒,一饮而尽,“小野,你将会受到的痛苦你想想过吗?你知道你应该往哪里走吗?我会帮助你,因为我曾经在这条路上选错了,让我这辈子都难以逃脱它的魔掌。我的好弟弟,希望过了今天晚上你将会知道爱在哪里……那个过程也许会有些痛苦,但你的将来不会有迷雾!我保证……晚安……”
梦中,小野在一片草地上醒来,这里四周都是草地和云,地面是大理石铺的石砖路,远远望去,这里还有一座石筑的巨大神庙,小野沿着大理石石砖路,向神庙走去。在院中,有一座喷泉,小野走到喷泉前,看着水中的倒影,竟是自己四年前的样子。小野明白了,这又是梦,但如何醒来呢,算了,现在一起都还正常,就继续走下去吧。
小野继续向前走去,听到隐隐约约的钟声,他向神庙里走去,果然,里面有一口钟,而钟下有一本书引起了他的注意:“四周空荡荡的,这儿怎么有一本书呢?”
小野捡起书,书名为《圣歌》,副标题为:“爱告诉我”,这么一个奇怪的标题不禁让小野感到疑惑,喏厚的一本书连个作者署名都没有,小野只好翻开瞧瞧。
小野将《圣歌》翻开,一束金光从书中飞出,小野不得不闭上眼睛。等小野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已经不在神庙里,而是在一片黑夜中的森林里。小野捡起掉在地上的《圣歌》,翻开一看,竟然是个空本子,又翻了几页,还是一片空白,这让小野有些头疼。小野拿着书,走了几步,书上竟然闪现出星星点点的几个字来,小野便边走边读:
一只夜莺穿过森林,向西飞去
它带着夏日的羽毛,遥远的鸣叫
一只夜莺跨过湖面,向西飞去
它带着夏日的歌声,遥远地鸣叫
不知不觉,小野竟来到了一座木屋的屋顶,小野回头望去,身后并没有任何路。仔细一听,似乎是夜莺的声音,不,是笛声。
向前看去,一个黑影正坐在前面,他望着河面的波光,静静地吹着长笛。小也想上前去看却背着笛声深深吸引,默默地站在原地,他只认出这似乎是赦勒的身影,小野静静地听着,他回想起他到这里来的第一个夜晚,那听到的夜莺之声,不正是这笛声吗?
笛声停了,赦勒带着他的影子站了起来,说了一段让小野很是吃惊的话:“父亲,十二年了,他终究还是会来了。你说得对,我们白家没有一个人是平凡的,尽管我们希望自己能平凡一点。父亲,但请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他的——愿您在那个世界能够安心生活,当然,我想那个地方,根本就没有烦恼……”
小野不禁陷入了沉思,这一幕,似乎又将他打入深渊,他的亲人、他的朋友,还有他谜一般的身世,以及四年来如亲弟弟一般待他的赦勒哥。小野感觉脚踝如像上了枷锁一样沉重,每一步都十分吃力。小野翻开了《圣歌》,纸上再次出现了一行诗文:
在冷得良知和热欲之间
他这样进行堕落的争辩
终把向善的思想晾一边
让坏念头把优势站得稳
他把纯正的影响全消净
胆敢把恶的东西当善行
小野转过头来,发现自己竟然来到了一处战火纷飞的战场,处处都是废墟,到处着着火。小野在战火中穿行,他自己很清楚这只是梦而已,但这种从未有过的紧张感让他恐惧不已。
小野抱着《圣歌》来到了一处山崖边,这里有两只狼对峙着。依稀可见,两只都是白狼,是一只老狼和一只大概十六七岁的狼,那只年轻狼的个子比老狼高大许多。几番打斗下来,那只老狼展现处劣势,并且已经有些对付不住了,只能被一步一步逼向悬崖。
“是的,纵使人死臭名犹存
金徽章会留下刺眼污点
纹章官会画上难看章文
暗示我是多么荒唐可厌
我的后人也因此蒙耻颜
咒骂我的骨髓又臭又秽
但我不曾做过你的父辈”
最终,老狼被推了下去,他一手想抓住白狼,却只扯住了他的项链,那颗镶嵌在项链里的蓝宝石和这老狼一起掉入悬崖。
小野不知所措,他完全慌了,默默蹲下:“好吧,你的名字叫《圣歌》,我没读出任何含义来,麻烦不要再让我在这恐怖的梦中受苦了,好吗?如果还有下一个地方,那尽管带我去吧……”
周围的一切瞬间化为粉尘飘走,只留下一片空白。小野站起来,翻开《圣歌》,一段诗文缓缓出现:
噢,小红玫瑰!
人类在很大的困境中!
人类在很大的痛苦中!
我宁可选择在天堂生活!
我行至宽阔的路径,
有天使前来,企图送我回去。
啊,不,我不愿被送回去!
我来自上帝,也将回到上帝,
亲爱的上帝将给我小小的亮光,
把我导引至幸福的永生!
小野闭上眼睛,感到无比温暖,默默低下头。《圣歌》里的字飞出书本,在天空中凝聚成一颗太阳,温暖着万物。脚下,野草长出野花盛开,天空恢复了湛蓝,飘着白云。小野睁开眼睛,看到脚边正有一朵小玫瑰,便把它摘下甜美的花香扑鼻,小野再次闭上了眼睛。
当小野再次睁眼时,自己身处一块礁石上,四周都是水,河面上起着大雾,只有淡淡的月光。远处传来笛声,小野走过去查看,是赦勒。
“赦勒哥……”
“小野,你来了。”
“我……我这是在哪里?”
“在你的梦里。”
“梦里?那……那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自有方法……还有,我要向你道歉……”
“哥?道歉?难道说这些怪梦跟你有关?”
“算得上有关系……”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呃……相信你对这个人早有耳闻了吧……白影……”
“白影……他……不,我想我跟他没什么关系,哥,你到底为什么要跟我讲这些?还有这些怪梦!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听着,孩子,你什么也没有做错,如果要说是谁的错,你就当是我的错便是了,所以我更得把一切都告诉你……而且我坚信,你不会逃避……”
“说吧,哥!”
“你叫了我四年的‘赦勒哥’,你可曾想过我知道你的身世?你应该想过,但你并不愿意去想。我和你的确出自同一个家族,当我第一次见到你脖子上的项链是我就清楚了。并且当你听了我那个晚上说的话,我想你已经非常清楚,白影和你是什么关系了。”
“真的是这样吗?真的吗?”
“对,他就是你的父亲,而我,是你的亲哥哥……十六年前,家里出了一些变故,导致我们一家被拆散,父亲在战火中遭遇不幸,而母亲也因为生育你难产而亡,加上你,我们家一共四个兄弟都分开了……”
“……”
“小野,我知道这一切对你来说都十分难接受,我尽力了。”
“哥,那为什么今天才把这些告诉我?”
“唉,你是被强大的形元波动震到,才早产生下来的,你的形元根基并不稳定,我为了保住你的命,以彻底损坏形元根基为代价,封印了你的形元,期限为十六年。那几次意外的使用形元,其实并不是你本身的形元,而是封印形元外溢。并且,你这几年也一直感受不到除了洗月以外任何人的形元波动了吧。”
“赦勒哥,那我还有多久才能使用我自己正真的形元?”
“实际上,不远了,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今天……牧神节!”
“对,其实也是……你的生日,小野,祝贺你,满十六周岁了……不过不要忙着醒来,我还有些事情没有说。”
“说吧,哥。”
“你是不是疑惑,为什么退你父亲下去的那个人的脖子上挂着和你颈上一模一样的宝石?”
“……哥,我的确有这个疑问,所以那只白狼到底是谁?”
“对,是的,他就是你的二哥,我本来不想告诉你的,但这只会让我更加愧疚……是的,你的二哥,就是我们这个家庭的拆散者……”
“为什么?”
“这里面有些事情我也不清楚,但是……我相信一点,你是我们家族唯一的救星……你手里握着的这块宝石,正是你二哥的,我希望有一天你能还给他。”
“这……那那片黄金叶呢?”
“你的养父……在你的养父发现你的那一天,那颗大羽木长出了两片叶子,其中一片叶子在你的养父去世那一天飘走了,乘着南风一直飘到这里。而另一片,则被洗月摘下……”
“……这支玫瑰呢?”
赦勒沉默了一下,“这支玫瑰,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它永不会凋零……”
“这些事情,其实洗月、梭佩和沃西早就知道了,他们在梦外等着你呢……”
小野睁开眼睛,同伴们都在身边,一丝朝阳照进他的瞳孔,“我的生命,又如太阳一般有着光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