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楼上没人!”陈权喘着粗气跑过来,对站在那里的男人说道。
男人收起枪,想起刚才那人上车时,转头望了他眼,夜色太过昏暗,他没看清男人的模样,只觉得那双眼太过明亮,像是夜空中的星星。
“头儿,要不要追?”另两人也下来,望了眼空空的巷子,问了句。
傅盛泽“收队,陈权,查一下车牌号0527的白色金杯!
他说了句,高大的身形朝巷子外走去。
白色车子驶入河边公园,车门打开,麻轩被拎下车。
“泽哥,泽哥……”麻轩身上围着的浴巾早没影了,全身上下只余一条裤衩,站在寒风冷冽的河边,他全身颤抖着。
肖杰将麻轩踹了一脚:
肖杰“说,老K住在哪儿?”
“我不知道,泽哥,我真不知道,你也知道老K很狡猾的,他的住处不可能告诉我们的!” 肖杰伸手掏出枪,直指着麻轩,麻轩抖得更厉害了,转而去抱傅盛泽的腿。
“泽哥,我真不知道,我不敢骗你,泽哥……”麻轩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
傅盛泽靠在车上,从口袋掏出烟含在嘴里,又摸出一包火柴,一手拿着火柴盒,一手划动火柴,“呲”一声,火柴点燃,在夜里亮起一片火红,他深吸一口,随即烟头变得猩红,当那抹猩红黯淡下去时,大量的白色烟雾随着他的呼吸飘飘扬扬出来,被风一吹,随即散了。
傅盛泽“麻子,这次的事,你也有份吧?”
傅盛泽轻飘飘一句话,便让麻轩整个人瘫倒在地。
老K不相信他很正常,但给了他一批空货让他去和人交易,显然不是试探他,而是想置他于死地。“泽、泽哥,我是被逼的,我真是被逼的,泽哥,我有家人,我也想活,我也怕死……”
傅盛泽“你的意思……在我这里你不怕死?”
傅盛泽打断他,话语依旧轻飘飘,没一丝感情
“不不泽哥,我错了,我错了,泽哥,我知道老K在哪里……”麻轩揪着傅盛泽的裤管说道。
傅盛泽与肖杰对视眼,肖杰又用枪顶了麻轩脑袋一下:
傅盛泽“说!”
“老K有个情人,叫阿红,曾是皇家一号的头牌,后来跟了老K,就不常来了,哦对了,老K给那个阿红买了一套房子,就在西城区……”麻轩将阿红的地址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肖杰“麻轩,你若敢骗泽哥,我保证明天就是你的忌日!”
肖杰又用枪顶着麻轩脑袋。
“不不不,泽哥,我哪怕有一千个胆,我也不敢骗你啊,真的泽哥,老K怕你抢了他的生意,所以设下圈套想弄死你,现在所有道上的人都以为你吞了那批货,所有人都想找你麻烦,还有条子也在到处找你,泽哥,你还是小心点为好!”
傅盛泽深吸几口烟,对着肖杰扬了扬头,肖杰随即从车上拿出一件外套,扔在麻轩身上。
傅盛泽“麻子,如果你不想死,就去自首,别说老子没给你路。”
傅盛泽扔下句话,拉开车门上车,车子随即疾驰而去。
麻轩忙拿起地上的衣服套上,呼了呼冻得冰冷的手,望着消失在夜色中的车子,冷哼了声:“自首?当老子傻子?”
公安局内
审讯室内,老舒头坐在犯人椅中,不住打着哈欠,整个人也忍不住颤抖起来,那种如蚂蚁般爬满全身的感觉再度袭上来。
之前只吸到一点点,勉强挨过了那段难熬,但因量不足,瘾很快就上来了,老舒头接连不断打着哈欠,眼泪鼻涕都要下来了,他望了眼坐在对面没
有说话的人,咽了口口水,再度垂下头去。
一会儿,有人开门进来,老舒头抬头望了眼。
来人凑近坐在对面的人,轻声说了句:“头儿,这车牌是套牌。”
“车子查了吗?”
“查了,皇家一号后面的巷子出来后,在城里绕了一个大弯,进了河边公园,后来便不见了。”
“嗯,差不多了,审他吧。”坐着的人起了身,朝着门口走去。
陈权拉开椅子坐下,打开笔录本,又打开面前的录音笔:“老舒头,自己说说。”
“说……说什么?”
“自己做过什么事不知道?”
“警、警察同志,我这是第、第一次哪!”
“你特么都这副德行了还跟老子说第一次,你当老子三岁小孩?”陈权拿起本子啪一下甩在桌子上,剧烈的响声直吓得老舒头整个人瑟缩了下。
“我我我、我就是瘾犯了,才会找麻子买点,别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麻轩和谁来往比较密切?”
“我真不知道,我就是找他买点……”
“救走麻轩的是谁?”
“警察同志,我真不知道……”
老舒头瘾上来,浑身难受,但审问了半天,也没有问出个什么来,折腾了一夜,陈权都累了。
刚要出去时,有人突然进来。
“陈权,迪队呢?”
“不知道,可能在值班室吧,怎么了?”陈权见许祈一脸焦急,忙问道。
“河边公园发现麻轩尸体……”
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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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城区属于宁城比较老的区片,这儿的建筑基本都在二十年以上,因为创建文明城市,所有老城区的旧建筑,全部都刷新一番,远远看去,白色的墙,白的发光。
凌晨四点,西城区一片宁静,人们都在睡梦中。
阿红觉得有些口渴,她翻了个身,想起床出去找水喝,睁眼时,突然发现床边似乎站着一个人,她一下子惊叫出声:“啊!呜!”
躺在一侧的老K听到阿红的尖叫,忙一把按亮床头灯,再想掏枕头下的枪时,一柄枪早已指向他太阳穴。
老K瞪大眼,忙举起双手,看着站于床边的傅盛泽,好半晌说不出半句话来。
傅盛泽“不好意思K哥,我又活着回来了,让您失望了”
傅盛泽似笑非笑望着老K,手上的枪依旧抵着他的太阳穴,而一边的阿红,早已晕了过去。
“盛,盛泽 咱有话好好说,好好说……”老K忙讪笑着,拿手指轻轻移开太阳穴上的枪,“小心枪走火……”
傅盛泽哼笑一声,继续拿枪抵住他
傅盛泽“您找那么多人追杀我的时候,怎么没记着枪会走火?”
老K没想到他派了那么多人追杀他,居然都没有将他杀掉,看来此人确实不简单,越是如此,他越是留他不得,留着他,只能让自己无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