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去到一个酒楼,易浔摇了摇头,似是一声轻叹。
段郗不解,“怎么,这可是京城最大的酒楼了,美味佳肴全聚在此。”
易浔凑近他耳边,扇子一遮,轻声道:“这酒楼确是不错,只是,只有佳肴甚是无趣,待在下为你寻个好去处。”
段郗微微一笑,却未多言。
到了这花楼门前,段郗的笑容逐渐凝固,易浔却轻车熟路。在门外揽客的美人儿见了易浔,娇羞得很,钻进易浔的怀里便撒起了娇。
“公子多日未曾前来,奴家还以为公子将奴家忘了呢。”
”哟,青青这是吃醋了?嗨呀,在下不是公务繁忙,没有时间嘛。"
站在一旁的段郗忍不下去了,拍了拍易浔的肩,“这便是你说的好去处?”
易浔点了点头,“不错,这里景美味美人更美,怎么,段公子不喜欢?”
“呃,说实在的,不喜欢。"这次段郗却也没有客气,说了实话。
易浔不以为然,径自走进楼内,“段兄不是说要请我吃饭么,杵在那里做什么?”
段郗应了一声,便跟着进去了。
看着眼前不自在的段郗,易浔好心的让侍女退下了,笑到:“看不出来啊,段兄着实纯情得很。”
段郗轻轻摇了摇头,“我啊,不喜女色。”
易浔安慰似的拍了拍段郗,“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嗯,小兄弟千万记得保密才好。”
易浔抿了一口酒,调笑道,“段兄与我相谈甚欢,却一直没有问我的名字,难道是小弟入不得你的法眼?”
“非也,只是在林中我问过你是什么人,但你却没有回我真话,所以即使我知道了你的名字,却也是个假的,倒不如不知道。”
“好,段兄好气度,如此,便是在下的不是了。”
二人相谈甚欢之时,一只鸽子从窗间飞入,落在段郗掌心,段郗摘下纸条后脸色大变,向易浔道了别,便结账离开了。
告别段郗后,易浔寻了地方将身上的饰品当了,又到钱庄将银子兑换成了银票。段郗的话倒是提醒了她,穿的这么招摇不等于明摆着要让人抓回去么。
易浔收好银票,一转身便看到了卫子衿,心下大叫不妙,刚想溜,便被人抓住了领子。
易浔暗自咬牙,面上却是堆满了笑,“好巧啊,大哥。”
卫子衿似笑非笑,回道:“是挺巧的。”
就这样,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易浔,被带回了摄政王府。
卫远道看着这个不成器的女儿,一脸无奈,“这次是皇上下的圣旨赐的婚,为父也不好推辞,而且这其中的利弊关系很复杂,是不能出岔子的。"
易浔也收回了笑脸,声音也染上了些许怒意,“皇上不过是怕那将军功高盖主,所以拿我,拿摄政王府来牵制他的势力,明明是皇上没用,凭什么要我牺牲?”
“卫青梧,你这是大不敬!”卫远道气的发喘,“你、你给我跪下!”
“我没有错!”
“你!”
卫子衿眼看局势发展不对,连忙把卫青梧拉到身后,悄声道:“你少说两句。”
卫远道冷哼一声,“青梧都是让你给惯的,你太过宠着她。”
卫子衿淡笑道:“妹妹虽然任性了些,可还是识大体的,她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只不过是骨子里直了些,太过固执于对错罢了。”
卫远道软了下来,“唉,这点倒是很像你娘。”
这时,一直闷声不言的易浔开了口,“爹,你放心,我会嫁给他。”随后便回了房,留下卫远道父子不明所以。
夜半时分,易浔从后墙翻了出去,寻了个客栈住下了。然而她没有注意到的是,身后还有两个影子。
“爹,你都知道为什么还不阻拦?”
“她想闯荡就让她去吧,希望历练一番后她能够有所成长。你时时关注她的动向,不要让她有危险便好。”卫远道似乎想起了什么。
“是,爹。”
“子衿,知道么,你妹妹她真的很像你娘。”
卫子衿猛然抬头,入眼便是满目深情的父亲。此刻他的脸上全无平常的严肃,只有笑意与温柔。卫子衿不知道该回答些什么,只是回了一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