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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

我已等你多年

“前往SH市的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CA8694次航班现在开始办理登机手续,请您到...”嘈杂的机场大厅里涌满了来往的旅客。

在某一出口处,一位女子周身气场却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吸引着过往的旅客。

那女子身穿着碎花长裙,凹凸的身材和淡雅气质衬托的让人看不出她的真实年龄,精致妆容下的眼尾细细散散的皱褶还是露出几分岁月的痕迹。

“几点的航班?”秦瑟摇晃着男子的胳膊,面上的焦急牵连出越多的皱褶,却愈发有少女的灵动美感。

欧阳庸轻拍着妻子的手,醇厚而清冽的话语安抚着秦瑟焦急的心,“快出来了,别着急。”

随着话语,秦瑟把目光转向这位身穿得体的黑色西服中年男子,浓密乌黑的发丝,高耸的鼻梁,从中都看不出岁月的痕迹,反倒是历经岁月的洗礼而沉淀下来的气质,代表着他的年龄。

“就是,妈。”阳光的声线传出。

秦瑟又把目光落在身侧的男子,他戴着棒球帽,黑色口罩,黑压压的把眼睛也挡住,看不出真实的面庞。

秦瑟的神情却缓和了几分,温和的点了点头。

欧阳庸瞥了一眼欧阳云,“看看你的穿的什么样子,一点当哥哥的样子都没有。”

显然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关怀,回应的话语中都带着几分敷衍,“是,是,是,哪像二哥呀,穿的跟走时装周似的。”说着左手的风信子换到了右手。

在距离欧阳庸最远的位置的欧阳尘,正用纤长手指整理着鲜红的衬衣斜开的领口,白色西装把他的慵懒的贵族气质凸显的愈发明显。

手指又随着领口整理起到脖颈的碎发,眉尾一挑,连出口的话都沾染了他玫瑰香水的慵懒,“我可没说话。”

欧阳庸侧身,目瞪圆睁,完全没有了刚刚跟妻子说话的温和,“你穿的还不如他呢,像个二流子一样。”

欧阳庸还想说什么,身旁的秦瑟却忽然激动了起来,“这,这...”招着手。

此时也顾不上这群吵闹的男人了,甩开了他们,踏着碎步快速移动,脸上的笑容晕染到了裙子上的朵朵碎花,它们也笑了起来。

出口处,扑面而来的却是昏暗暗的黑色,黑色的宽松外套,黑色紧身的裤子,黑色的马丁靴,唯独露出来的手和眼周是白色的,却也是没有生气,像极了刚从地狱中爬出来一般,充满了颓废和戒备。

推着银白行李箱的女孩,似乎听到了动静,微微偏头,隐藏在棒球帽下的目光柔和了几分,露出了点生人的气息,还没等露出更多就撞入了秦瑟的怀里。

秦瑟紧紧的抱着她,嘴角的笑意没有丝毫减弱,眼角却流下泪水,连带着手都颤抖了几分,一下一下的拍着欧阳蝶的后背,“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妈。”清冷而干涩,似乎好久都没说过话了。

中年男子的眼角也湿润了几分,上前紧紧的抱住妻女,照耀着女孩心底的干涸。

“爸。”眼角牵动着嘴角,带着一分颤抖。

抱着花的欧阳云,清咳了一声,“爸,妈,回去再说。”

欧阳尘前来轻拍了一下妹妹的后背,“走吧,回家!”声音变的低沉。

欧阳庸和秦瑟才松开女儿,二哥欧阳尘自然的接过行李,神情冷淡了几分不知在想什么。

小哥欧阳云,把一大束风信子塞到妹妹的怀里,“欢迎回家,臭妹妹。”

试图借助花从爸爸的方向突围挤到欧阳蝶的身边,却没有得逞。

“谢谢。”把花接了过来。

“让你哥拿着吧,回去我们再插起来。”欧阳庸说着就把花塞给了欧阳云。

花再次回到了欧阳云的怀里,他气哼哼的跟在一边。

爸爸妈妈围在欧阳蝶的两边,欧阳云不甘心的一直往里插,欧阳尘静静的推着车,时不时的观测着女孩。

“想吃什么。”秦瑟亲昵的问着。

“都好。”

“我让苍管家准备了你爱吃的红烧肉,可以吗?”

“恩。”

一行人走出了机场大厅,温馨的氛围都让人忽略了周遭嘈杂的声响,阳光直愣愣的撞进欧阳蝶的眼里,伸手抚摸光粒子,冷调的白皙肌肤,显示出更多生人应有的温度。

欧阳蝶微微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她已经太久没见过光了。

小哥把东西放进后备箱,一行人坐上车,欧阳蝶看着驾驶座的二哥,环视着周围,似乎在寻找什么。

“大哥今天忙没来。”欧阳尘透过后视镜看着女孩的举动,率先开口。

欧阳蝶点了点头,没说什么,但眼中却难掩的染上了几分黑暗。

车辆驶走后,隐藏在喧嚣的车辆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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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蝶看着熟悉的街景,精神有了些许的放松,思绪渐渐的飘落在前不久的M国。

深夜的深山,零星的路灯点缀都不能照耀它,反倒显得尤为可怖,山顶平台上的人却对深渊见而不视。

嘈杂的金属乐,暴露的摇旗女郎,各种样式车辆的灯光汇聚,倒是有了几分和太阳争夺的意思。

在这样的环境中一辆车格外的显眼,是耀眼的红色,透亮而流畅的车型,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又被车边站立女孩劝退,鸭舌帽,依旧是一身黑,浑身散发着暴虐的气息,但她的眼却是空洞的,没有焦点,扫过的每一寸都变得荒芜而凄凉。

欧阳蝶正在做赛前的最后准备工作,这样的赛车比赛是需要签署生死状的,毕竟这样陡峭的山可不是开玩笑的。

欧阳蝶做完检查,便站到山棱边凝望着漆黑的山底,踏在脚下的土地忽的变的缥缈起来。

猛烈吹过的寒风,狠狠的刮在脸上,迎来一波刺痛,风越来越猛烈,她却越来越放松,因为只有此刻才能证明她是真实的。

风中惨杂了男子的说话声,欧阳蝶皱眉,但惨杂在其中,又感到了莫名的安宁。

两位男子对话还在继续,欧阳蝶饶有兴致的听着来自风的声音。

一位比较尖锐的男声率先开口,“最近怎么清闲了。”

另外一位声音浑厚的说,“哎,还不是那边出了点小状况,出来待两天。”

“怎么布朗家族还没从那件事里缓过来?”

欧阳蝶轻蔑一笑,布朗家族是M国有名的富豪,涉猎范围之广,但往往这样的家族不会单纯的做生意,更是为了在别的国家扩展板块不择手段,跟欧阳家更是有些冲突。

“怎么可能?”

声音尖锐的男子似是嘲讽的轻笑一声,“也是,干掉个拦路石还不是随随便便。”

“那也是他倒霉,没搞清谁是老大就敢动手。”

欧阳蝶随着风声扭过头瞥了一眼黑夜中也格外明显的银发,轻笑一声,深深的吸了口冷空气,浑身都变得通透起来,左脚做出转身的姿态。

那边的话音随着风又急又湍的涌到她的耳尖,轰然炸裂...

“就是,小小的一个华国的一个小兵,发现了一点点毒品就好像逮住个大的功勋一样,急头白脸的搞了好大的一场阵仗。”话音中尽是轻蔑。

欧阳蝶空洞的双眸被寒风顺着耳尖点燃,熊熊烈火中发出‘咯嘣~蹦’的声响,是她捏紧的双手。

“哎,你的普通话不行呀,不能用急头白脸这个词语呀!”

欧阳蝶轻笑一声,瞳孔内一片漆黑,连带着她踏过的水泥路都轰然毁灭,一步,一步...

“那用?”

银发和红发在夜色中格外的刺眼,越来越近。

“恩...急功近利吧!”

两人说完疯狂的笑着。

“嗨!”银发男子扭过头撞见一位漂亮的女孩,白皙的皮肤,却有些苍白,黑漆漆的双眸,嘴角一抹邪魅的笑,瞬间勾走了他的魂魄。

但此刻的他还顾不上仔细的打量,便被欧阳蝶散发的阴冷而瑟瑟发抖,莫名产生胆怯的意味。

强打着精神,“嗨!你在...”

强硬的拳抨击在银发男子的脸上,不等还手,就被揪住了衣襟,红发男子见状咬紧牙关,猛地挥拳过去,还没等落下,就见女子笑得更盛了,轻描一眼,被长腿扫倒在地。

阴冷的声音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你说的那个人是谁?”

“什...么?”银发男子被吓的双腿颤颤发抖。

“华国军人。”

“不...不知道”

“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他...叫什么?”

“时间!”

“什...么?”

欧阳蝶捏的紧了紧,“事情发生的时间。”

“两...两...两年前。”

“呵~”欧阳蝶笑的有些凄凉,不知是在笑自己,还是他。

捏着衣服的手松了松,银发男子松了口气。

又被猛的提起,“我告诉你,他叫什么。”

被猛的提起的男子瞬间心跳在喉咙眼。

“他叫...夏...天,夏...天,他是一个正..直的军人,明白吗?”欧阳蝶轻轻的拍打着男子的脸,是说给他听,也是说给自己听。

那个名字已经太久没说出口,久到她以为已经掩藏在某个角落消失不见了,说出那两个字的时候,竟然那样顺畅,仿佛从未被埋葬过一般。

“明...明白。”

说完便踏着步调走了,带走的还有共存的黑暗与阴冷,只有嘴角的那抹红更为鲜艳嗜血。

两位男子,摊倒在地,一银一红依旧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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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播开始宣告比赛即将开始。

她带着满身的愤怒,一脚油门第一个冲破了黑暗,在漆黑陡峭的山崖上来回转动着方向盘。

那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在一个个转弯处变得愈发鲜艳,明媚的阳光,板正的寸头,满脸的淤泥,还有那咧嘴的笑都牵动着她的每一寸灵魂...

——夏天。

回忆冲破风带她回到了现实,但胸腔的怒火却无法平息,这次的回归注定着不死不休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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