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在一千年前,一位背着面青檀木棋盘,头上用红绳绑着两个小包,衣服有点像被火烧一样的女娃出现在了盘陀山。
她的脸上炸起了皮,但她眼神清澈。气质不凡,她哭着抱着头往悬崖边冲去又突然笑着去另外一条山谷打闹嬉戏着。
她的声音有点哑。一直在念叨着我不该,我不敢,我知道错了,我好害怕,要大哥哥什么的云云。
唉,想着我也是个英俊不凡,乐于助人的得道高僧的子弟嘛。
于是就在这么一个平平淡淡的黄昏下,我拉着这个脏兮兮的小丫头走了二十里路。
途中又是抱又是扛的可累死我了。但好在这丫头还算老实。
“小妹妹,你几岁呀?我看着你也不大嘛?怎么力气这么大……”
我看着这新做的道服被这丫头扯的连扣子都扣不上了……顿时我就有点想扔了这娃娃的念想。可那知才刚刚起了念头,这女娃娃居然想是知道了一样。在我背上不安分的大哭大闹。还死命的拉着我的衣领,勒的我顿时就头昏眼花的很。
我拍了拍那孩子的屁股,假装很凶很生气的说:“再闹我就把你扔山脚下喂大老虎哦!大老虎最喜欢吃调皮的小奶娃了!再哭啊……”
我以为那孩子被我吓到了,所以就没有再理她。只得安心赶路去了。
那知道,这个小哑巴一路没有说过话却在这个时候开口了。
“那我就吃了那个大老虎!嗷呜……”
“……”
我能说什么,很社会啊。
我看她1米4都没有的样子。有点难过的点了点头。应道:“小孩子不能吃生肉哦,会拉肚子的。”
“你你你,我我我,我很大很大了……”那个女娃娃居然哭了,我背上湿凉一片。
“唉,不哭不哭等我们到了老头那里,叔叔给你蒸包子吃好不好?”
我看着那个小脑袋有点父爱满满的感觉。
可惜我是个光头,还是个出家人,善哉善哉!
“哼,我告诉你。我已经有一千多岁了。是那种,是那种,是那种青春不老的人……”
她的神识好像已经恢复正常了。不然疯疯癫癫的我也不好带回去给老头治啊!
但一千岁啊。这不还是脑子有坑吗?
“你你你!你说你几岁?”
我连忙把这娃娃从背上放到地上,左瞧瞧右看看,上摸摸下拍拍。就怕这厮脑子有坑!
她好像也察觉到了我对她的感情。(指她是不是脑子有病而已。)
她用黑乎乎的小爪子推了推我的铁拳。一种近乎沧桑的口气告我知。
她有一千零三岁了。她也是人,但她因为上了闲城的字典有了花名就有了无尽的寿命。
我听到这就连忙打断提问。
因为我爱学学习又好奇嘛。
“那你怎么跟叫花子一样啊。哪里有什么仙人之姿?”
我叉着腰,非常得意找出了她的破绽。唉,这孩子还有癔症啊,不知道能不能治?
“不是叫花子。我是善棋子啊。很聪明很伶俐的……”
她急了她哭了,她她她咬我手!
我起身拍了拍这孩子的背。骨瘦如柴……
“嗯嗯,你聪明,你伶俐!”你轻点!轻点咬喂!
我表面上风轻云淡,一副无所谓的拽样,其实我很想跳起来打这小丫头一巴掌,真的是牙好啊。
她终于松口了,却两眼泪汪汪的看着我。然后猛的扑进我的怀里。我的衣裳不整(这孩子扯的)她的衣服破破烂烂。这样子抱在一起!
我个出家人还怎么说的清楚啊!
我连忙推开她,然后离她两米远。有点慌张的整理了一下衣冠。颇有抓奸在床的谜之尴尬……
“妹妹,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哥哥我就是砸锅卖铁也要给你治好这病!
“没,我觉得我喜欢你,我爱你。我想和你天天在一起。”
你你你!
我有点无法平静!这叫什么?犯桃花吗?还是我小子艳福不浅……
“不不不可!我,你,我,你,我,我,我是出家人,色即是空,空空即是色……”我一边往后爬,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串包浆水亮的红木佛珠。有点蹩脚的翻滚着这些烦心事来。
“哦,那那那,我也当出家人好不好?我们天天在一起就好了。”
此话?
怎讲……
我居然觉得很心动。
她看着我,要我给她取个名字。
我我我……我能告诉她,我的名字叫天生吗?我这名字怎么来的呢。
就是我那个师父,我还是叫他老头吧。他一日去上山砍柴。
发现我被人丢在了荒山中。
那时晨露浓重。
我奄奄一息。
他于心不忍,就捡了我这个拖油瓶。
本来他还要给我取名叫地养的……好在我有点骨气,哭了三天,他才给我改名叫天生。
只是那老头说,这名字不好,容易招异数爱慕让我自求多福……
这异数……
自求多福?……
我觉得这女娃娃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啊?
取什么名字呢?
我绞尽脑汁,然后给她取了一个我觉得很赞很妙的名字。
“就叫你小丫头吧~”贱名好养活嘛。
那知那丫头不领情,她狠狠盯了我一眼。说:“你没品味啊!”
“谁没品味?啊?你再叫一下我就把你的小脸上了皮扒拉了去做灯笼!”
那女娃娃突然不解的看着我。
半天,问。“灯笼可以吃吗?”
……
我回:“可以!哥哥拿大个的给你吃!”
这丫头的病不会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吧。我的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