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缘离还是很好哄的，严浩翔还没有说什么软话，一句阿离就让她开始犹豫要不要原谅严浩翔了。
她慢吞吞的转过来，看着严浩翔，轻轻拍了拍他的头。
严浩翔最开始没有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但是想到了自己之前也这么摸了她的头，大概明白，余缘离也是在安慰他。
真的，很好骗。
严浩翔“是缺水吗？我和他们商量一下，给你造一个池子。”
这次缺水可以晕倒，幸亏是及时发现，那如果没有呢。
余缘离没有说话，严浩翔的思考却滑向了另一个方向。
他拉开她的手掌，认真的看着那双灰蓝色的眸子。
严浩翔“为什么要掐自己，你是在让自己保持清醒吗，你不知道这样会耽误最佳的治疗时间吗，如果早一点发现，你就会……好一点……”
严浩翔说到后面突然意识到自己话好像有一点多，这些又有什么用呢，研究所本来就是研究他们的地方，他们的死活似乎……严浩翔荒缪的发现自己竟然开始对自己这个神圣伟大的职业产生了怀疑。
死亡和伤痛，并不是研究所的偶然，而是常态，就连余缘离的父母的死亡都和他们脱不了干系，逃离这份对待的余缘离也只不过是因为研究所没有同类型的其他材料而已……
余缘离“等，好……翔。”
少女温软空灵的声音把严浩翔从混乱的思绪之中拉回来。
他的心跳跟着乱了一下。
余缘离“我会好，不会，死，但是，好香，我怕，见不到了。”
她一字一句很认真的说出来，一副让人感觉她说着说着又要哭出来的感觉。
严浩翔一时间说不出来话。
太傻了。
把要研究她的人当作重要的不可舍弃的存在。
严浩翔被骂过很多，他们这是一个地下非法非官方的研究所，他们这里研究过的生物数不胜数，甚至还有某些地方突出异常的人类……会说话的，都会骂他们冷血的怪物，刽子手。
严浩翔“我和你想的不一样。”
严浩翔冷冷开口，甩开了余缘离的手。
单纯善良的人鱼当然不知道他心思百转千回这么多弯弯绕绕，不知道为什么严浩翔突然对她凶起来，她很受伤，却仍旧想要朝着严浩翔的方向靠近，被拒绝之后，也只会委屈的拽自己的衣角。
余缘离“我，不要……水。”
余缘离“不要水。”
余缘离很认真的开口，声音隐隐带着哭腔。
严浩翔皱眉。
严浩翔“为什么。”
余缘离沉默很久，不回答他的问题。
她只很小声的，做了一个口型，说的不是人类的语言，严浩翔也没有听懂。
他也始终不知道，那句话的意思是——
“我想留在你的身边。”
严浩翔看着她的样子，心中烦乱，最后他沉默的离开，留下来余缘离和浴缸里面的水，走的时候还把门锁上去了。
这是为了防止她逃跑。
余缘离小心撸上去自己的裤脚，小腿的地方竟然是一片鳞片，看上去很漂亮。
她狠了狠心，默不作声的撕下了一大片，血液慢慢把浴缸染成了红色。
——
表面是阿离撕鳞片，其实是某人要遭罪，是谁，我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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