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

　　他俩都快疯了。

　　那就这样吧，何九华找到了秦霄贤，那就这样吧，他重新找个搭子，总定下来了吧？

　　直到郭霄汉孙九芳的事情传出来……

　　明明知道九熙是来真的，可看着那些词条，那些谩骂，只觉得呼吸困难。

　　他知道，自己失去尚九熙了，而且再无挽回的机会。

　　何九华感觉好像把自己的胆汁都吐出来了。

　　他笑，然后又哭，然后面无表情的站起来洗脸，洗澡。

　　等到躺在床上的时候，他刷到了一条微博。

　　图片是他的侧脸，文案温柔，和今天枝枝轻声同他说的一样。

　　“尽情热爱过，聚散不由人。”

　　是吗？

　　鬼使神差的，何九华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

　　一声，两声，三声，电话响了三声，尚九熙就接了电话。

　　何九华都能想到他接电话前的样子，刷着手机，然后看着来电显示愣了一会儿，再点接通。

　　他或许该庆幸，不论何时，他们从来不会拒接对方的电话。

　　“哥。”

　　何九华尽量让自己的声音稳定下来，他嗯了一声，却没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多沙哑。

　　“还没睡？”

　　尚九熙沉默了一会儿。

　　“你又喝酒了？”

　　他皱起眉来，心口像是被人揪了起来，明明知道何九华是什么性子，可是还是会想要说他两句，但话到了嘴边，他又咽下去了。

　　“不早了，睡吧，哥。”

　　窗外的马路有车子驶过，轮胎压过马路面的声音微弱。车灯晃过屋内，照亮了尚九熙沉默的脸。

　　何九华也在沉默。

　　好久，他才笑了笑，哪怕知道这个笑容肯定比哭还难看，但那又怎样呢，反正九熙也看不到了。

　　“今天我找枝枝了，她跟我说，尽情热爱过，聚散不由人。”何九华说，语气刻意轻松，“九熙，我觉得，说得挺对的。”

　　至少……他们……

　　尽情热爱过。

　　尚九熙在长久的沉默里嗯了一声。

　　德云社四百多个老爷们儿，他们都是说相声的，所有人都对搭档尽心尽力，他们也不外如是。

　　但有人做了梦，有人当了真。

　　两年前，尚九熙过生日，那时甚至还没有开专场的通知。

　　大家热闹过后，何九华照例留下来陪他清理聚会后的垃圾。

　　放在沙发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是谁落了东西，打给何九华，找了一通，何九华说明儿小园子给你带过去。

　　挂了电话，外放的手机似乎不小心点进了抖音，精心剪辑过的视频赫然落在两人的视线里。

　　粉丝们倒细致，将他们的各种小动作都剪辑在一起，哄笑声里，他们声音坚定。

　　只是经不起慢放的眼神，似乎意有所指的话，让两人都愣了愣。

　　何九华先反应过来，连忙关了手机。

　　尚九熙眨了眨眼，笑了一声，似乎笑他莫名其妙的慌乱，明明平时也会有看到这种cp向的视频，好像……没什么大不了的。

　　“怎么，你现在刷抖音也看这个？粉丝们就喜欢看这种，伏地魔和林黛玉都能嗑，你少往心里去。”尚九熙擦着桌子，“反正咱们问心无愧就行，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