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幕在秦风的指引下,很快走到月神庙门口。
晒太阳的月神见到有顾客前来,起身准备宣传她的双十一促销活动,见是雨幕半起的身子又坐下去。
还冷哼了一声。
雨幕今天心情很好,懒得和她一般见识。
秦风和王明使了个眼色,随后扶着她往庙里走。
雨幕觉察出了问题,怯怯问道:“小秦秦,咱们进月神庙干什么呢?”
秦风连哄带骗道:“雨幕,我想和你生个孩子!”
雨幕的脸刷一下垮了,说道:“小秦秦,那天你问我最讨厌哪里,最讨厌做什么,我不是告诉你最讨厌月神庙,最讨厌生孩子吗?”
秦风点点头。
她的声音突然变大,质问:“那你为什么带我来最讨厌的地方,做最讨厌的事?”
“雨幕,你先别生气,给我点时间让我解释解释好不好?”秦风几乎是央求她。
月神捡起旁边枯黄的狗尾巴草,踢着牙,冷笑道:“解释啥,就是想骗你过来生个孩子呗,有了孩子转身就将大人抛弃,这种事我见多了!”
如果秦风手里有跟棒槌,那他一定会上前将月神锤死,省得她闲来无事说一些狗屁不通的风凉话。
“雨幕,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她原本想听他解释的,经过月神的刺激,忽然又不想了。
完美无瑕的脸蛋气得通红,鼻翼翕动,扑哧喘着粗气,原本如银杏一般的眼眸瞪得如杏一样大。
伸出玉手,指着秦风鼻尖,叱道:“秦风,老娘最讨厌被别人骗,你知道吗?”
秦风不知道,而且他还有点懵逼。
因为刚才她亲口说的,最讨厌的地方是月神庙,最讨厌的事情是生孩子。
怎么现在又说最讨厌的被人骗。
这个女人,真的善变!
“雨幕,听我解释!”秦风都想给她跪下了。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王明晓霏,秦风雨幕齐刷刷侧头,凝视着月神。
她背靠在藤椅上,一只手捧着瓜子,另一手拈起一颗,正往嘴里塞。
注意到众人都在看她,她顿了顿,茫然说道:“你们继续啊,看我干嘛?”
秦风挥舞着手臂,跺着脚高声道:“你看戏就看戏,吃瓜子就吃瓜子,你胡乱插嘴干什么?”
“哦,好吧,我不对,你们继续!”
言毕,月神果然不再说话了,笑吟吟磕着瓜子。
雨幕将手放下,向秦风投去鄙视的目光,冷声道:“回去我再收拾你,走跟我回去!”
她走上前去拉秦风,然而秦风没有动。
同时,王明晓霏也围上来,三人呈掎角之势围住了雨幕。
“哎呦!干哈啊这是?多方势力涉足啊!”
月神贱贱的声音又阴魂不散的响起来。
“尊贵的月神大人,您能不能少说两句?”
王明提了个十分合理的建议。
月神连连点头,神情却是沾沾自满,显然对刚才俏皮的评论很是满意。
雨幕指着晓霏和王明,目光却盯着秦风,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晓霏道:“雨幕妹妹,还是我来告诉你吧。其实整个堰峪屯都是你的梦境,现在的你,不是真实的你,我们来这里,就是想带你走出梦境,回到本该属于你的世界!”
闻言,雨幕神色凝重,喃喃道:“现在的我不是真实的我?”
她目光在三个人脸上来回扫视,三人同时郑重点头。
雨幕淡淡问:“你们怎么证明?”
未等他们任何一个人回答,她追问:“既然要我离开这里,那么你们又为什么要骗我生孩子?”
月神恼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对,梦境不梦境的先不说,关键是你们为什么要偏人?”
晓霏贴在王明耳畔,从牙缝里挤出声音:“你确定这个人对我们离开起到很大作用吗?如果有替代品,我现在想立刻过去掐死丫的!”
王明忙道:“晓霏,猥琐发育不要浪!”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雨幕肆无忌惮笑起来,她眼角笑出了泪水,头发笑得随风招展,妆都笑花了...
笑声引发路人频频侧目,更有很多闲来无事之人驻足观看。
“你们说我活在自己梦里,那你们怎么证明自己没有活在自己梦里呢?”
话音一落,王明的心魂好像受到巨大刺激,情不自禁颤抖了一下。
下意识想:“对啊,我怎么证明,现在的我是不是真正的我?莫非我也活在自己精心编制的梦里?”
随后他耳畔传来晓霏振聋发聩的声音:“王明小心,别中她的迷魂大法!”
王明赶忙将精力集中,跳出了自我怀疑的状态。
然而,被围在中间的雨幕不见了。
月神懒洋洋指着屋顶不紧不慢说道:“在那里!”
众人看去,见到雨幕衣袂飘飘站在屋脊上,她的手攥着衣袖摆在身前,另一只手垂在身后。
轻风吹起她满头青丝,浮起了她的裙摆。
秦风高呼:“雨幕,你跑那么高干嘛,你下来!”
雨幕被风一吹,心绪平稳了些,但听到他的声音,脸又一次垮了下来:“我以为用真心待你,换来的是你的真心!我以为你嘴上说爱我,是真的爱我!我以为你是因为爱我,才和我在一起!到头来才发现,原来你接近我是另有目的,你这个渣男!”
秦风气结,半天才顺过气来,跑到屋檐下,仰着头说道:“雨幕,我有别的目的我承认,但是我为你好,我要带你走出幻境啊!”
雨幕厉声道:“闭嘴,打着为别人好的旗帜,行罪恶之实,你们这种人更令人讨厌,我见一个杀一个!见一双杀一双!都是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
王明也到了她踩着的屋檐下,抻脖子喊道:“我们不是衣冠禽兽,我们是你的好朋友,如果你不信那我问你,‘渣男’二字,是谁教你的?”
雨幕嗫嚅半天,没有说出是谁教的。
王明又问:“人从小到大总会有记忆,我再问你,你好好想想,你有在堰峪屯从小到大完整的记忆链吗?”
雨幕低下头,冥思苦想,可是脑海里只有她成为萶箐楼头牌的记忆,早一些时候的记忆都没有,更别说什么童年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