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苏苡。
我曾在梦里见过一个少年。
从他呱呱落地的那一刻起,他的生活就像默片电影般在我眼前呼啸而过。他自小就不喜欢安静地坐下读书,光是因为不用功被夫子和父亲责罚就数不清多少次了,但要是论武,恐怕满城少年他算是头一个。
原谅我贫乏的历史知识,我实在无法辨认他来自课本上哪一个繁荣的朝代。我只知道他一袭白袍打遍京城无“敌手”的模样,大概就是人们口中“意气风发少年郎”的形象所指了吧。
似是人缺少什么就会向往什么,那年的歌会,他在人群中一眼看见势要把曲谱弹会的她。他赶走不耐烦的友人,在那等待少女转过身。
但少女的脸却是模糊不清的。
所以……那是我吗?
他走向花海,罕见地一言不发——约莫是在后悔错过的那些乐词罢。
有了这一面,之后的故事就顺理成章起来。连夫子的心情都变好了——为了多跟她说上几句话,他重新出现在了学堂上,可即使他们相逢相知,我也没能感受到喜悦的情绪。
果然转折在他及冠那年到来。边境告急,他在武试出尽的风头被眼红他父亲赫赫战功的文官们抓了个正着。即使父亲险些冒犯中宫,他还是免不了披上铁甲的命运。
她的家人不再准许他们见面了——是啊,蛮夷之境凶险异常,谁会把才华横溢的女儿托付给一个……可能回不来的人呢?
拔营前夜,他翻进她的小院,留下一枚玉佩,带走一纸“婚约”。自此,那张薄薄的纸只从未离开他半尺。
这一仗,一打就是三年。
三年意味着什么呢?
意味着他咬牙从不被人看好的世家子弟一步步走到无人质疑的将领,意味着快被血迹染得看不清的宣纸,意味着他抱着父亲未寒的尸骨嚎啕大哭,在父亲未瞑的双眼注视下,接过虎符立下将蛮夷分崩离析的誓言。
也意味着她在满室墨香中一夜又一夜的枯坐,意味着玉佩几乎要被磨平了的棱角,意味着她不顾父母逼迫拒绝无数踏过她家门槛的脚,意味着昔日人人称赞的才女,终于无人问津。
万幸,他们迎来了最后一战。
蛮夷似乎遇见了即将覆灭的命运,垂死挣扎竟然数次逼退将士们,军中一时大乱。
他别无他想,跨上战马重整士气,势要取敌将首级。
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中,他挥剑奔向胜利的最后一步。
——欢呼,嘶吼。
——泪水,笑容。
一只暗箭破空而来,我的心脏几乎随之骤停。
千钧一发间,他的副将提绳扬起马头。凯旋的路上,为首的只有他一人。
进京,领赏,结亲。
他和她历经辛苦最后重逢,我想这样的结局真的很美好。但当他站在红绸与恭贺声中,为什么我会觉得他是孤独的呢?
他掀开盖头的瞬间,我顿觉浑身冰凉。
那是一张浑然陌生的面孔。
我……到底是谁?
回想起曾经的视角,我终于知道他和她相遇时那股无名的低落从何而来。
因为我是那个陪他一起逃学,还在夫子面前为他开脱的人,我是那个他翻墙时为他望风的人,我是那个出征时陪他消化离别愁绪的人,我也是那个为他而死的人。
十几个年头,我唯一表露了那些不为人知情绪的动作,大概是感受到温度在下降时,终于越过了朋友的逾矩,任他抚平我的衣裙。
苏苡“再也不会了。”
我说。
他吹灭最后一支蜡烛,我猛然从梦中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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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苏苡。
而他们留在了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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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徐坤圈外未官宣女友第三期没有按节目原本的剧情发展。相比于穿越,我更愿意相信这是一场梦。
蔡徐坤圈外未官宣女友梦总是空无的、不真实的。那些美好与遗憾,在你醒来的那一刻起都会被淡忘。
蔡徐坤圈外未官宣女友是的,都会慢慢忘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