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你老过吗？

某一天，某一刹那，你就老了。

我就这样老过。

黄昏突临的老，夕阳将至的老。

十七岁那年，我就这样突然老了。”

看到这句话，是在一本已经忘记内容的书里。人物、故事，都在记忆中渐渐变得模糊不堪，唯独这句话，在看到的那一霎，令我哭得像个孩子，不声不响。

它就像是一把枪，带着记忆擦枪走火，击中我脆弱不堪的心。

那一刻，我知道自己老了，很久以前就老了。

我知道自己老了，是在程颂的眼睛里看到的，他明亮如水的眼睛。

自他走后，从此我的世界变成了黑白色，无光无彩，无爱无情。

我并不是有多爱程颂，我只是感到无限的悲凉，为他的离开，为他的痴情。他完全可以爱上一个美丽优雅的女孩，可为何偏偏是我？

他应该知道，顾璃薇是无爱的姑娘，同样也是无心无肺。

这是我一直固执坚持的。

我同样也是这样认为我的一生会这样，直到老，直到死，直到闭上眼睛为止。

如果后来的我知道，我会变，我也会爱人，我也有爱人的能力，我一定会告诉程颂，我一定会对他微笑。

我说，亲爱的，我们在一起。

我不说，我爱你。

我说，我们在一起。

在一起，永远不分离。

无论距离，还是死亡，都无法将我们分开。

可是亲爱，你知道的，这世界上，哪里来的后悔药和时光机。

这世界上，有那么多的东西不可重新来过，也有那么多的东西不可复制，唯有爱，是永恒。

爱是什么？

我不知道。

爱的荆棘路上，每个人都在探索，即使摔破了额头，也不退缩。

就让顾璃薇，让我，告诉你，我的爱，是什么。

亲爱的，我所做的一切，就只是简简单单地期望，你和我一样相信，一样坚持――爱无限。

你唯一不可亵渎的，就是爱。

你可以不相信爱，但怎能阻止我们去寻找爱。

――顾璃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