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不是我李祖娥看不起你元仲华，你不过一个嫉妒不贤的寡妇，文襄皇帝一没了，你终于暴露了本性。”
“长广王收养的那个孩子可正是你们那一脉的，是文襄皇帝的儿子。陛下当初给文襄皇帝的子嗣礼包大派送，你个恶毒的女人，居然将高孝瓘那个可怜的孩子给故意落下了！”
“我李祖娥怎么有你这么个心胸狭窄的妯娌，还大嫂？我呸！”
所以，趁着小蠕蠕被底下宫人奴大欺主虐待的事情，李皇后可是要好好神气神气踩她看不惯的大嫂一回。
李皇后从来没有觉得这次小蠕蠕被虐待欺辱之事的责任在她这个皇后身上。
也许是因为高洋要报曾经“高澄曾经睡过自己的女人”的仇，于是等自己当上皇帝后，要报复回来，元仲华就此留在了后宫居住。
元仲华可是小蠕蠕的嫡母，小蠕蠕被高洋接进宫中抚养，元仲华这个当人家嫡母的就难道一点都不管吗？你还是皇后呢！要身份有身份，有名义有名义，所以小蠕蠕公主被欺负，都是她的错。
如此一想，这一段时间，她李皇后可是连续抓住了元仲华两次把柄！一次是嫉妒小妾母子，体现出此妇人的心狠手辣；一次是对小蠕蠕公主的失责，为母不慈！
李皇后正做着借助“小蠕蠕事件”，一边踩踩元仲华，一边收割一波贤后好婶母的名声的美梦，……但高洋是谁呀？打破别人美好幻想的小能手！他可不管对方是不是他老婆，直接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
当场“呵”了一声，直接毒舌开骂，“就你个只有脸蛋的花瓶，呵！你会说柔然语吗？孩子说的的你能听得懂吗？孩子说想吃饭了，你以为孩子渴了……不是朕瞧不起你，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啊？说你蠢你还真的将脑子给扔了？”
李皇后：“……”
这个狗男人！有这么说自己老婆的吗？
人家是折翼的小天使，不是你家的保姆！呵，老娘好不容易贤惠一回，还被你嫌弃了？小嘴巴拉巴拉的，你一定早就对我不满了！谁家要求老婆会那么多技能啊？要你何用！
明明是你手贱将人家小蠕蠕抱进宫里来的，你个狗男人，自己没本事，让侄女在自己家里受欺负了，你个二叔怎么当的，小心晚上你哥哥找你谈心哦。
高洋不是没考虑过，重新把侄女接到身边亲自照顾，就像侄女的五哥安德王高延宗一样，养一个是养，养两个也是养嘛。
只是无奈小蠕蠕被宫人教得只会说柔然语，现在，宫里也没什么可靠的人了，即便接过来，也很难和小姑娘说话交流。
再说，他那么忙，哪有那个时间看孩子？
而且，让他尴尬的是，他也不是多懂柔然语。不过，他猜测侄女的亲爹、大哥高澄怕是能懂个六七成，毕竟，他是嫡长子嘛，啥都学一点，甚至有些地方要求学得尽量精。
所以，他们高家里，要说外语通还得是九弟步落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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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儿，高洋叹了一口气，道：“高家的男人都注重练武，学一门外语耗费时间，也没那个必要。众兄弟里，恐怕也就只有步落稽能和小蠕蠕无障碍的柔然语交流，说不得连小蠕蠕知道的柔然词语都没步落稽知道的多。”
“这小子生来就运气贼好。母后最疼的儿子并不是最小的十二弟博陵郡王高济，反而是九弟。”
他笑着摇摇头，感慨羡慕道，“谁让这小子模样最好呢？”人皆有爱美之心嘛，李皇后点点头理解。
“这小子脑袋瓜还很聪明，众兄弟里，就他最古灵精怪，父母都宠爱他。”
“他私下里，玩得比谁都疯，小时候还不懂事，和大哥家的高孝瑜是同一年生的，叔侄二人玩得最好，两人有一段时间还称兄道弟的。”
“在正面场合上，也不怯场……”好像想到好玩的事，还笑出了声，“当时父亲在怀荒镇任职，为了与拉拢柔然，与之结盟，父亲给还五岁的九弟和柔然公主订婚，那小子，鬼精鬼精的，才五岁就有了媳妇儿。”
“当时九弟，好像一直在发呆和母后闹脾气，在订婚前一天还在闹母后，说不想要柔然的女孩子当媳妇儿！”
“除了自家人，外人都不知道，还以为九弟小小年纪就“衣帽端正庄重，神情闲静深远”，参加订婚礼的汉人、胡人都对他很惊叹。”当时真的特别搞笑，高洋至今还记得很清楚。
“不过，谁能想到呢?订婚之前非常嫌弃人家柔然公主，人家公主来了府里居住后，公主除了九弟这小子，谁也不理，
九弟这小子也是……emmn，傲娇？好像是这个词……两人没几日就玩得谁也加入不进去了。也因此，步落稽小小年纪就将柔然语说得很流利了。”
高洋落寞道：“朕小时候就没那么快乐了，大哥得父母关爱最多……
后来，没两年，家里的人越来越多了，母后也不开心，为了笼络父亲，得想法子跟得上父亲的节奏，还要帮助父亲打理上上下下，还要照顾更小的弟弟妹妹……”反正，自古以来次子难出头。
“但九弟就没啥烦恼，天天和他的小青梅东跑西跑的，一天天的没啥孤单与忧愁。”这听起来，皇帝似乎还挺羡慕？
李皇后冷笑一声，狗男人，我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
你这明里说什么羡慕长广王从小时候就有玩伴一起玩，别以为说得那么可怜，老娘就听不懂你话里的意思……呵，不就是冒酸水你兄弟年纪小小的就有了媳妇儿，而你则是从小到大都孤单寂寞冷呗。
还话说得那么好听！
高洋眼里深处满是一个男人内心深处的向往，谁没有幻想过青梅竹马的美好呢？啊，多么纯粹，多么真挚的感情啊！这不仅仅是爱情，还是一起长大的亲情！
李皇后早就知道自家这个的德性，本质和那位文襄皇帝一样一样的，都是好色之辈！
就从他左一个美后李祖娥，右一个宠妃亲亲表妹；还不忘有些清粥小菜，偶尔还玩点花的，什么大哥的某个媳妇啦，什么某个大臣的美貌王妃啦……甚至有时道德底线再低一点，把罪恶之手伸向大姨姐……这些，都能看出来。
*
李皇后凉凉道：“陛下，咱们不是在说小蠕蠕的嘛。”都跑题有十万八千里远了吧？
高洋咳了咳，将跑飞的思绪重新拉回来。
他一本正经道：“算了，朕也没时间教养侄女，就将小蠕蠕交给九弟抚养吧。”
李皇后没在说什么。
“只是，步落稽也没多大，他将高孝瓘带进王府也就罢了，孩子也不用怎么费心照顾，毕竟那孩子没几年就长大了，但是小蠕蠕好像就没比咱宝德大一岁……”高洋有些替这个不靠谱的九弟担忧。
高洋心里满是担忧，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带着一个九岁的侄子，再带着一个四岁的小丫头，唉，怎么都感觉不太靠谱的样子。
他心想，步落稽的长广王府怕是早就人仰马翻了吧？真是为九弟担心啊。
他这个当二哥的，也不能站在外面就这么看着长广王府手忙脚乱，也得发挥兄友弟恭团结友爱的高氏精神才是！
就，emmn，大手一挥，给弟弟的王府送了好些吃的，用的，玩的……还给底下人说，别忘了将高孝瓘和小蠕蠕的抚养费按时送到长广王府。总不能让九弟一人的吃用分给两个侄子侄女啊。
步落稽还得长个呢。
李皇后也不甘示弱，她是女儿，很多女孩儿喜欢的男人怕是都不知道，有时候养女儿也不容易啊，女儿虽然不像男孩儿费心教养什么读书习武，但是女儿的花费却是一点都不低。
尤其是公主。
公主用的漂亮衣服、漂亮可爱的首饰啦，公主长大也得学点才艺吧，什么琴棋书画啦，这些都挺讲究的；还有就是，咱北齐尚武之风那么浓，作为北齐的公主，公主若是对骑马射箭感兴趣，也得教吧？
李皇后派人送了好多东西。
夫妻两个一前一后，你刚送了一批，我也送来一批，这般大的动作，自然让所有人都注意到了。
*
靖德宫
文襄皇后元仲华听到消息，脸色一片铁青，恨得咬牙切齿！
她好恨啊！在她看来，这件事纯粹是李氏那个蠢妇贱人撺掇高洋搞出来的！为的就是降低她文襄皇帝之妻的威信！
她自认当初文襄皇帝在世时，高澄最宠爱她，最喜爱她的儿子，即便她生了两个丫头片子，高澄也十分反常的喜欢她的女儿。
毕竟，高欢又不是没有女儿，即便娄太后的两个女儿都被高欢冷酷无情的送去给皇帝联姻。高氏最尊贵的嫡女都被送到北魏和东魏，其中一个甚至嫁给了她大哥东魏孝静帝元善见。
当时她最风光的时候，却不是丈夫要当皇帝封她为后时，反而是她诞生嫡子高孝琬时。
那时，她嫁给高澄时，府里却已经有小妾了，还先于她生下了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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