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般模样。
又是这般。
打着为她好的理由，总是不断封印她的记忆。
真的…
很讨厌！
“师尊，有没有人说过…”
“您真的很讨厌！”
乌发雪肤的美人露出了极轻极浅的笑容，像是即将要消散的云雾。
那双如春水染湿的杏眸此时带着让道浮生有些心悸的陌生和嘲意。
不再是过去那般依赖憧憬…甚至是带着恋慕的神色。
小菟丝花继续说着：
“您总是让我做那些我不愿做的事情…”
像是想到什么，外人眼中无尽瑰艳的美人露出畅意的笑容。
“不过现在好了！”
“再也不用经历那些事情了！”
“小一…”
“要死了！”
“师尊开不开心欸~“
年轻姑娘娇憨甜软的嗓音让在场的人心里一瘆。
像是为了呼应她所说的话。
身上的伤口，唇角、眼尾露出殷红的血液。
带着惊心动魄的美丽。
像是极尽颓然的荼靡花。
让在场的人看着心儿都肝肠寸断。
该是怎样的情感，才能如此若无其事地说出自己的死亡呢？
而听到卿卿/阿娘说出这般话。
蔺听洲和蔺囡囡心里猛地一颤。
父女俩几乎同步骤地紧紧攥住妻子/阿娘的衣服。
像是害怕褚元湘就这么离他们而去。
蔺囡囡感觉自己的心还是很慌，她从未见过阿娘这般模样。
在谈到死亡时，眼神亮得惊人，像是极力奔赴死亡的啼血杜鹃。
“阿娘！”
“阿娘！”
褚元湘听着女儿凄怆害怕的嗓音。
突然想起来，自己在这个世间还留下了子嗣。
只不过，她们一族的血脉，就不必传到下一代了。
这算是她作为母亲的最后温柔。
她抚摸女儿娇嫩的肌肤，看着那惶恐的眼眸。
笑的很温柔：“囡囡，阿娘这一生，兜兜转转，活了那么久…”
“却至始至终都在樊笼里…”
“真的太难了，太痛苦了！”
“囡囡是个乖孩子，就乖乖的跟着阿爹，好好听阿爹的话！”
说罢，褚元湘看了看这位既熟悉又极其陌生的丈夫。
“还请蔺先生照顾好囡囡…”
还没等褚元湘说完，她像是终究支撑不住，眼前一黑，身子失重，倒了下来。
但是一双火热且强有力的臂膀牢牢地锁住她纤细的腰肢。
只看到男人那猩红的眼眸，像是泣血一般，带着无与伦比的凄怆。
“你到底把我当成了什么？”
“卿卿，你是我的妻呀！”
“但是你现在却想要丢下我，将女儿托付给我！”
“女儿也是你的女儿，你怎么那么狠心，说抛弃就抛弃！”
“像是丢垃圾一般，随意的将我们父女俩丢弃…”
“……”
褚元湘翕动唇瓣，最终只是说了一句：“对不起！”
“可是…”
“现在，”
“好像也阻止不了！”
只见褚元湘的身体竟然…
在消失。
首先消失的竟然是手。
看着这一幕，道浮生再也不能在一旁置身事外的坐钓鱼台。
“小一！”
男人震惊愤怒的嗓音传到褚元湘耳旁，她看着盛怒的师尊，心里竟然感觉无比的畅意。
她笑着说：“师尊，你忘了！”
“我们上古不死情族并不是永生的…”
“若我有想死的决心，那便…真的死了！”
此时的褚元湘笑起来带着少女的俏丽和狡黠。
像是在说也有你也有你无法控制的事情啊！
但是在远处也有一声凄怆的男声。
“阿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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