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叽×婚后羡
羡回到叽失去他的那十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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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风之后传来了一阵并不算大的动静。魏无羡躲在床上,很快听到蓝家兄弟二人在屋门口的寒暄声。接着又响起了脚步声,应当是他们一同进屋里来了。
蓝曦臣轻笑道:“你正在吃饭?是我打扰你了。
蓝忘机道:“无事。”
收拾碗筷的声音。
蓝曦臣在桌边坐下了,似乎把一只瓷罐之类的东西放在了桌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他道:“忘机,这是新配的药膏。我帮你拿来了。”
蓝忘机道:“多谢兄长。”
听到这里,魏无羡明白了:蓝忘机禁闭不能外出,蓝曦臣应当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给他送药膏过来。今天正好是他过来的日子——可是刚才魏无羡给蓝忘机上药时,那药罐里少说还剩了半,蓝家素来节俭,怎么这就要送新的了?
蓝曦臣笑了笑,道:“忘机,这应当是我最后一次给你送药了”
蓝忘机没有说话,魏无羡能想象到那人一定是微微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就和此时的自己一样。
蓝曦臣随后解释道:“叔父的意思,你的禁闭,到今日也该结束了。
蓝忘机:“……”
魏无羡原本还能在床上安分躲着,听了这话却是有些坐不住了
他心想:怪不得蓝湛背上的伤都结痂了,原来都已经这个时间了。可又一想,那伤竟是过了足有两三年才变成现在的模样,最初时的凶险可见一斑。
他的手握紧拳头,又緩緩松开,然后蹑手蹑脚地掀开帘子,从蓝忘机床上下来了。虽然按理来说,香炉梦境中的别人并不会看见他,但魏无羡还是留了个心眼,用上了潜入时的呼吸和步伐,小心翼翼地猫到了静室中那扇流云屏风后面躲着。
一道屏风隔开了里间与外间。魏无羡透过屏风的缝隙悄悄的往外瞄,果然看见桌边坐着蓝忘机和蓝曦臣二人。蓝忘机面对着他的方向,蓝曦臣则是背对着的。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蓝忘机无意中一抬眼,正好看见了魏无羡,脸色一下子变得十分古怪——说古怪也不对,让旁人来看,含光君还是面无波澜的。但是魏无羡毕竟和他相处了那么久,总归能看出点不一样的地方来。
蓝曦巨一边说话,一边低头倒茶,蓝忘机趁机给魏无羡使眼色赶紧回去!
魏无羡也眼神示意:不要紧,你兄长看不见我。
或许是因为二十多岁的蓝忘机在这方面和他还没有那么深的默契,也不知怎么曲解了魏无羡的意思,面上表情竟是更加焦急了。
蓝曦臣添完茶,一抬头,正好看见蓝忘机的神情,话音立时一顿。
魏无羡愣了愣,随即心道要糟——他是能读懂蓝忘机的意思了,那蓝大哥岂不是更加清楚?
这个念头还没来得及转完,果然就见那边蓝曦臣已经转过了头,目的明确地朝他这边看过来!
蓝忘机:“兄长!”
魏无羡赶紧往下猫腰躲藏。虽然自认为已经足够快,也绝对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但好像有那么一个瞬间,他的视线和蓝曦臣对上了。
魏无羡躲在屏风后面,瞪大了眼睛,空气安静得仿佛只能听见他自己的心跳。
……”蓝忘机放在膝盖上的手握紧了拳头,他此时比魏无羡还要紧张,拼尽全力才控制住声音的平静,道,“兄长?”
蓝曦臣微微一顿,转过身来,摇头笑道:“无事,刚才好像听见你屏风后面有声音。是我听错了。”
魏无羡捂着胸口大大松了一口气。
真是万幸这里是香炉梦境,别人看不见他!不然若是让蓝曦臣发现蓝忘机房间里藏了外人,他这一天接下来就什么事也别想干了。
蓝曦臣喝了口茶,继续与蓝忘机说话:“忘机,我还想问你每次送来的药都是按着天数配的,这次怎么剩了这么多?”
此问正中魏无羡刚才的疑惑。他闻言一个激灵,出于本能地觉得其中一定有问题,赶忙竖起耳朵细听。干等了半天,却也没等到蓝忘机的回答。
蓝曦臣又问:“你减少了药量,是吗?”
过了片刻,蓝忘机道:“……是”
是了,蓝忘机不会说谎,少用了就是少用了,无论如何也没办法编一个比如“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的理由去搪塞他兄长。可为何要刻意减少用量呢?
魏无羡自己也想不明白,蓝忘机又不傻,怎么可能不希望自己的伤早点好?难道会有人喜欢自己身上一直流血吗?
正不得其解时,却听蓝曦臣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緩缓道:“忘机,你这又是何苦。”
魏无羡一句话轻飘飘地落下,砸在他的心上,却如一块巨石一般。
——他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背上的戒鞭是蓝忘机为了护魏无羡伤了长辈所领的惩罚,蓝湛他总不会是因为
想到那人醉酒后毫不犹豫往自己胸口按了个烙印,魏无羡忽然觉得,这还真是二十岁的蓝忘机做得出来的事!
一时间,他简直又急又气又心疼,恨不得当场冲出去揪着蓝忘机的衣领让他说个明白,偏偏又不能。他左手掐着右胳膊,右手掐着左胳膊,不可抑制地发着抖地缩在屏风后面,之后蓝曦臣又说了什么,他是一句也听不进去了。
―未完待续―
原作者:泠依惜 出处:老福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