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深望的生活习惯一向很好,很规律的作息时间是习惯也是自律,六点起床洗漱,换上了那身昨天清洗过的军训服就出了宿舍门,那时余年睡得正香,似乎是做了个好梦,嘴角还洋溢着一点点喜悦。
余年醒的时候是六点十三,是何深望叫的他。
“快六点一刻了,七点前教室集合。”何深望才把早餐放下,当然是两人份的。高中时期的何深望从来没有给人带过早餐,这次是例外,原因是,这个舍友比高中的好太多。
“嗯....”余年迷迷糊糊的回答道,声音就像是一直小奶猫,很轻却又非常可爱,不过持续的时间不长,半分钟不到,他便从床上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从嘴里蹦出了三个字。“好香啊...”说完看到何深望,他就傻了,随即尴尬的抓了抓头发,对着何深望来了句早。
“我带了早餐,洗漱洗漱,把早餐吃了。”何深望把余年份的放到了宿舍中间的桌上,然后给自己来了杯温白开,看余年去了卫生间,然后随口问了句。“喝白开吗?”余年的回复是从卫生间门口伸出来的手比了个OK,很显然他在刷牙,不方便说话。何深望会意,去余年桌拿了杯子。
等余年洗漱完毕,换好了衣服后已经是六点二十几,两人的时间还算是充裕。桌上的早餐很丰盛,油条包子烧麦还有皮蛋瘦肉粥,余年看的眼睛发亮。
“食堂买的?”余年看着一桌的早餐问何深望。
“嗯,挺丰富的。”何深望动手夹了个包子“快吃吧,都快凉了。”
余年也动起手来,不得不说这A大的食堂还是很好吃的,不像他发小程伍说的那样,难以下咽。
还有半个小时,两人也迅速收拾了一下吃早餐产生的垃圾,下了楼。两人在教学楼分开,因为何深望报的是经济学专业,而余年则是心理学专业。
讲堂人挺多的,不过何深望的性子,倒是不喜欢过多的热闹,安安静静的才能提供更好的思考空间不过以何深望的样貌,倒是引来了不少女生的目光,另一边的余年也不例外,可能是余年看起来不像何深望那样不近人情,不少胆子大的女生上来搭话,让啊余年印象最深刻的,是那个能把军训服穿出一种霸道感的女生。
“嗨,同学,你也是心理学的啊。”周以箐走近了问余年。
“啊...是的。”突然被搭话他倒是不太习惯,毕竟换做平常都是他找人搭话的才对,为了缓解尴尬,他又问了句“有事吗?”
周以箐笑笑“没事儿,这不离七点还有五分钟嘛,闲着无聊交个朋友而已,我叫周以箐,你呢。”她就一大大咧咧的姑娘,能有什么事,五分钟闲着也是闲着,而且她觉得余年非常眼熟但是一时半会也记不清是在哪里看到过了。
“我叫余年。”余年打量着眼前的人,还真是异于常人,他不是第一次被女生搭话,只是这人好像不按正常套路来啊,太不一样了。
“余年?好名字啊。”周以箐看着余年说到,讲真的余年不是她的菜,她表哥才是,不过既然是表哥,她也只能暗自可惜了。
“你也是啊。”余年话音刚落教官就来了,他自然也识相的终止了聊天。
这届教官还是和之前学长说的一样,严格得很,带着讲堂里一群人去了操场,那时何深望系的队已经排好了,何深望就站在最后一排的最外面,而余年在最后一排的最里面,毕竟还是有点身高差,余年在这点还真是比不过何深望。
不过一天下来,余年才知道啥是真正的军训,以前高中的时候他们也训过,和现在比起来,简直是九牛一毛,在这大热天大太阳底下暴晒,是个人都会晒脱皮吧,这点就完完全全反应在了何深望身上。
晚上回宿舍洗完澡把军训服洗了之后两人才空出时间休息,余年可以明显的看见何深望的肤色差异,由于军训穿的是长袖长裤还有帽子,唯独脖子那块啥都没有,所以现在的何深望脖子上就是通红一片。余年倒还好,没何深望那么严重。
何深望拿着晒伤修复的药膏准备自己抹,脖子后面是盲区,他也只能凭感觉抹药了,宿舍空调呼呼的吹,倒是让人从一天的紧绷状态中解放出来。
余年刚从阳台进来,看到正在抹药的何深望,问着。“何深望。我帮你吧,你这也看不见的,多不方便。”见何深望把药膏递给自己,便开始营业起来,把药膏挤在指腹,触碰到何深望后颈的瞬间,他能感觉到他的温度。
“谢了。”何深望坐在凳子上说着,这时余年还在帮他抹药。
“谢什么,都是室友了,还客气啥。”余年一边抹药一边说着。“你这也不注意点,一看就是平常很少晒太阳的人。”说着走去到柜子上拿了一瓶防晒喷雾放到何深望桌上。“明天记得用,不然你这晒伤得更加严重。”
“谢...”何深望轻笑一声吧话咽了回去,看着桌子上的喷雾半晌,余年已经帮自己抹好药膏了,后颈因为抹了药变得清凉许多,而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他爸打来的。起身去了阳台,接通了电话。
“爸。”
“这两天怎么样啊,还能适应新生活吗?”
“嗯,我挺好的。”
“你妈一个人在家无聊今天跑我这来了,让我跟你说一声。”
“哦,那琥珀呢?”
“放你舅妈家了,正好跟她家的茶茶做个伴。”
“嗯,那妈现在怎么样?”
“好着呢,你啊照顾好你自己再说,不早了啊你妈喊我陪她看电影了,早点休息,挂了。”
电话挂断的干脆利落,不愧是家里的宠妻狂,就算是在外工作也要给自己平平淡淡的生活来把狗粮。回到床上打开昨天没看完的书,刚准备放点音乐看书,却被一条信息打断。
[周以箐:表哥,你室友叫啥啊。]
何深望疑惑,缓缓敲过去一个问号。
[周以箐:我系有个长得跟你朋友圈照片里特别像的人,叫余年,是不是你室友啊。]
[HSW:你问这个干什么。]
[周以箐:废话当然是我朋友看上他了啊,机缘巧合之下居然是同系的同学,我朋友知道了差点没想转系,所以,表哥啊,你通融通融给个微信呗。]
[HSW:是你自己看上了吧。]
[周以箐:/微笑/他不是我的菜,表哥你放心,大一绝不谈恋爱。]
[HSW:自己要去。]
发完这条何深望就放下了手机,管他这个表妹怎么轰炸都不看一眼,唯一看了一眼的可能就是隔壁床睡着的余年。少年睡觉很安分,蜷在一起的模样倒是少了白日的活泼,但被子就属于不安分的那类,有一角已经快落到地上了,何深望下床给余年捻了捻被子才熄灯睡下。
夜深时,只有余年还醒着,何深望捻被子的动作很轻,但是余年还是感觉得到,何深望深夜里独有的温柔...
第二天的早晨余年是被闹钟叫醒的,他起来的时候,何深望已经洗漱完毕并且带了早餐回宿舍了,还是跟昨天一样,除了早餐。
“今天食堂换菜色了啊。”余年看着一桌的早餐问到。
“嗯,听说挺好吃的。”何深望仰头喝完了一整杯水然后开始吃早餐,看余年坐下发呆,又说“六点四十了。”
余年这才反应过来,开始吃起早餐来,香啊,不愧是A大。
吃完早餐的两人匆匆下楼,往教学楼走去,在经济系讲堂里还是一样,何深望还是独自抱着手机跟高中的好友傅知文闲聊。
[傅知文:老何啊,A大哪里咋样啊?]
傅知文考到了隔壁省的大学,当然还跟何深望保持着联系,毕竟是一起去毕业旅游过的。
[HSW:好着,你呢?]
[傅知文:废话,哎不过我看你朋友圈罕见的靓照里另一个帅哥是谁啊?]
[HSW:舍友,人挺好的。]
下一刻,何深望的聊天窗口就被表情包占满了,是一排惊讶的字眼。
[傅知文:不会吧,老何,咱认识三年多了,就没从你嘴里听过一句夸人的话。不得了,改天放假我得来看看你。]
[傅知文:我还担心你交不到朋友来着,看来这样我就是多心了啊,哈哈哈。]
何深望看着手机屏幕,暗戳戳损了傅知文一下,他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吧。
[HSW:得,教官来了,不说了。]
他收起手机,看着一屋子陌生的脸,又冷下脸来。而心理系则是另一番景象,余年和周以箐不停唠嗑知道教官进来才停下唠嗑的内容无疑就是那几个,你今天咋样?昨天练的那么狠快散架了吧?教官其实长得挺好的。当然这些话题是由周以箐提出来的。
因为是第二天,练习各种军姿体能,当然少不了方阵,正好练方阵的同时,在操场上跑了好几圈,边上还有别的系,其中就是何深望所在的经济系。
跑方阵跑了好几圈,和何深望相遇的次数也越来越多,正好一个在里边一个在外边,刚刚好可以看到,而且无需费力。
余年的性子当然忍不住,还冲着何深望笑了笑,何深望转眼就可以对上目光,阳光撒到每个人的发上,唯独余年眼里是金灿灿一片。
中午教官放了他们一马让自由活动,余年没什么地方呆,买了一瓶盐汽水,靠在一旁墙壁的阴凉处喝着汽水,嘴里还哼着小调,他解开领口散散热气,露出了领口下的锁骨,上头蒙着汗珠一点点下滑,倒是很迷人。
手机的震动,余年掏出手机看了看,何深望发来的。
[HSW:在哪?]
余年手指一顿,何深望要来找他,不过后面想想,凭何深望生人勿近的冷脸,怕是无聊了。
[YN:贩水机边上,我乘凉呢。]
[HSW:我来蹭个地。]
余年轻笑,不出所料,何深望来找他是真的闲害,他就舍命陪君子好了,陪着唠唠嗑。
何深望跑来买了瓶水之后就和余年并排站着乘凉,不得不说,他是来躲那些女生的目光的。军训的时候还好,一休息他就被聚焦了,自然是不自在。
“怎么跑来这了?”何深望开口问余年,拧瓶盖咔的一声轻响倒是清脆。
“没事干呗,又没几个认识的人,而且你没觉得这力比树荫凉快多了吗?”余年看了看何深望,后颈的晒伤好像更严重了,也不知道人有没有喷喷雾。“你呢,我猜是因为一堆女生盯着你不自在吧?”
“还真被说中了。”何深望轻笑,他长得不差,但是表面的生人勿近的确可以帮他挡不少桃花,不过这倒是阻止不了别人看他的冲动。“你们系肯定也有这种人。”
“多着,昨天就有好几个女生找我搭话了,是因为我看着好相处嘛!?”余年指着自己的脸问何深望
何深望浅笑嗯了一声,心底倒是有句话没说出口,还真挺好相处的....
回到队伍里面,何深望继续当个生人勿近的人,而余年就已经和教官打成一片了,教官姓吴,除了肤色有比较黑,其他的倒是比其他系的好的多,偶尔也开开玩笑给他们讲讲故事啥的,而以余年的活跃程度,被荣重的选成了气氛组组长。当然这个气氛组组长很快就派上了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