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从沈离的视线中消失，原本嘴角挂着温和笑意的燕安顿时脸色阴沉了下来。
他当然知道这次燕未归找他不仅仅是为了叫他去叙话顺便说说今天晚上接风宴这么简单，更多的是想要试探自己对沈近雪的态度。
别以为他燕安还是前生那个燕安，什么也看不出来，现在的他看的分明，自己的哥哥，亲哥哥对他的心上人也有了一种难以言说的好感。
思索着对策的燕安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站在殿外了，他推开门进去，看着自己的皇兄端坐在椅子上，低垂着眼看奏折。
“皇兄。”
终究还是燕安先开了口，燕未归看自己的弟弟来了让他先坐下，自己批阅完最后一本奏折才抬眼好好打量眼前自己的弟弟。
这么多年了，燕未归以为燕安还是自己记忆里那个摔倒了会哭，会给他撒娇，什么都听他话的那个燕安。
原来早在他没有发觉的时候燕安已经悄悄改变了，他不再需要自己的陪伴，不需要自己的保护了。
“梓君，原来在我不曾注意的时候，你竟然已经长大了。”
梓君便是燕安的字，当听到燕未归说出这个称呼的时候，燕安还是忍不住在想自己怎么就会和哥哥成了现在这样疏远的样子，明明，明明小的时候他们还是相依为命的。
“回皇兄的话，人都会成长，现在的梓君可以为皇兄分担，不用一味地被皇兄保护了。”
“梓君，今日我叫你来，你可知为何？”
两个人都心知肚明，可是谁也没有开口。
“皇兄但说无妨。”
燕未归思考着，还是决定自己慢慢来，“梓君，你真的喜欢沈离吗？不是仅仅因为上次救她毁了她的清白？”
“皇兄，梓君是真的喜欢沈离，真的想要和她共度一生，不是单单……单单为了负责。”他解释的比较急切，一时之间两个人竟然陷入了僵局。
“梓君，你可知道沈离的身份，她是前朝的人，也是一名宫女，你明白吗？”
“我知道，可是那又如何？”燕安这时候也不顾什么尊卑，而是只想要和燕未归争论个不休，“我会娶她。”
眼前倔强的弟弟让燕未归忍不住揉了几下太阳穴，“她的身份不可能做你的王妃，那些个大臣也不会答应。”
“那我便娶她为侧妃。”
“她不会同意。”
“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娶王妃，这一辈子只有她一个。”回想起前生失去沈离的痛苦，燕安这辈子不想再承受一次。
“好，朕成全你。”
燕安看着燕未归写好了圣旨，只不过他写的最后一笔的时候手略微有些颤抖。
写完了圣旨的燕未归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他挥了挥手让燕安拿着圣旨走了。
稍后，他眸中冷冽似有寒冰，唤来了一个宫女端来一梦千回的名酒开始独酌。
不可否认，自己就是这样的卑劣啊，知道自己的弟弟喜欢沈离可是他却还是忍不住警告自己的弟弟他没有能力保护沈离。
可是对啊，他自己何尝不是没能力保护沈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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