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温柏笙荣升为高三狗。
这不好不容易挨到国庆,学校放假,估计这也是她在这个学校少有的小长假了。
志诚私立中学,邬城里一所具有绝对权威的私立高中,本科上线率100%,绝对的军事化管理。
学生们提起它,只有压抑,恐怖这一类骇人的词汇。
温柏笙是高二那年转过来的,这一年,她如同行尸走肉,没有喜怒哀乐。在这所学校里只有绝对的师生关系,她们没有朋友,也不需要朋友,因为学校绝对不允许下课讨论任何与学习无关的东西。孩子们都沉默寡言,每天只知道把头埋进书本。
其实当妈妈通知她要把她转到这个寄宿制学校时,她是松了一口气的,温柏笙的爸妈是包办婚姻,所谓两家条件都满意,媒妁之言一下就定了,夫妻感情淡薄,生了她给两边父母交差之后,二人就干脆分床睡了。头些年她还小的时候,俩人还算的上相敬如宾,后来她慢慢大了些,俩人干脆撕破了脸,互相冷嘲热讽。妈妈是个不服输的,爸爸又是个脾气爆的,磁场不合,一点即炸。
温柏笙的童年就是在俩人歇斯底里的喊骂声中度过的。
为什么不离婚呢?因为谁都不想单独带着她过日子。可笑吧,当年自己造的孽,如今错误却都要算到温柏笙头上来。
既然离不了婚,母亲就干脆换了方法。母亲婚姻的不幸让她把厚望全都寄托在女儿身上,她的女儿必须要优秀,这样她才挺得直腰板,不至于被别人戳脊梁骨。所以温柏笙从小就有各种各样的兴趣爱好要培养,有上不完的补习班,课外班。这一度成为她的噩梦。
“咔嚓”钥匙打开门锁,刚推开半扇门,就瞧见满地的碎玻璃,碎陶瓷,不用想,里面更是一片狼藉。辱骂,争吵,接连不断。温柏笙怔怔地站着门口良久,直到泪水湿润了眼眶,强压的学习,还有家里压抑的氛围,她终于崩不住了,重重地合上了门,往小区外跑去……
她,这算是离家出走了吗?
呵,有人找才叫离家出走吧。估计等她假期结束了,夫妻俩也不会问她一句。
虽然这么多年习惯了,但眼泪还是如脱了线的珠子止不住地往下掉。
老天爷也一点都不向着她,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泪水和雨水融在脸上,倒也瞧不出她刚才的狼狈。
温柏笙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人们都撑着伞,只有她单薄的身影犹如孤魂般飘荡。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学校附近,除了那个不像家的家,她竟然只有这个狗学校这一个去处,真惨啊,温柏笙。
奈何国庆假期,学校也空无一人。
她望着霓虹的街头,漫无目的地拐进了学校后边的那条街,她记得这有一家看起来比较正规的网吧。
“叮铃”
门上的铃铛清脆。
前台没有人。
哦,不对,是有的。温柏笙走近了才瞧见,前台的老板椅上摊着个青年男子,一身黑色,和黑色的老板椅融为一体,他正低头玩着手机。
“老板,包宿。”温柏笙吸吸鼻子道。
男人听到声音,身子动了一下,好像太久维持一个姿势,他身子微僵,只是轻轻抬了下头,余光瞟了一下她的校服裤子,都不曾给她一个眼神。
男人纤长的手指点了点柜台上立着的牌子,摊在老板椅上懒懒道:“未成年禁止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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