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怎么?”王未扬挑眉,兴趣突然激起,他感觉这个女人不一般。
“不,没怎么,有点眼熟而已。”他冷笑,斜眼看着 那愣住的姚糖,似乎在嘲讽她。
那睥睨的样子让她很不舒服。
王未扬松开手,丹凤眼直盯着他:“凌总,还看呢?把我和你女朋友当什么了?”
“我没事啊。”赵涵奕尴尬笑笑,嘴不从心。
凌误洋明知故问道:“你女朋友叫什么?”
“……”这让他怎么说?
“……”这让我怎么说?
“……阿洋,她是……”赵涵奕刚想说什么,被凌误洋打断:“是什么?”
赵涵奕被他犀利的眼神吓到,不敢说话。
倥偬之际,她开口道:“姚糖。”这个声音已经沙哑低沉了,曾经的天籁之音早已灰飞烟灭,犹如泥潭里融化的娇花。
赵涵奕听到这个声音没有自豪感,更多的是好奇与同情,她感觉姚糖的经历肯定不一般,心里涌上的是难受。
“姚……糖,”你怎么了四个字噎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她不敢抬头,她自卑到了极致,现在赵涵奕在她面前是锋芒毕露,用她来衬托她不是更加好吗?
“行了,该玩什么去玩吧,”王未扬倒是看出来了,这三个关系不一般也是揣测不了的,他无奈道:“她不喜欢和外人说话。”
他刚想拉走姚糖,姚糖吊坠的心脏也终于陷落。
“等一下,你说什么?
姚小姐什么时候会害羞了?
王先生好像不太了解她啊。”
他又没有经常回王家,和姚糖也没有多交流,肯定不会有什么深入了解。
面对当场戳穿,他是不可能做到恭恭敬敬的。
“我的女朋友,我自然知道。”他扭过头去。
姚糖感受到了那种压迫感,也感觉到了凌误洋快要怒的火气。
对啊,谁能忍得了这种理直气壮的炫耀?
赵涵奕好像别有目的似的说:“一起吧,一起玩吧,人多好玩。”
姚糖理解她,不可能只是为了玩和自己情敌在一起,肯定别有用意。
她干燥无血气的嘴唇微微颤动,想拒绝又不知道从何开口。
只能作罢。
他们走在前面,留着两个女人跟随。
气氛诡异。
姚糖忽然感觉手上有被暖气覆盖,她低头一看,是一条白皙的手搭在自己枯燥又黑的皮肤上。
她抬眸,撞上赵涵奕真挚的眼神,她轻声问:“你没事吧?”
她该怎么回答,避而不答吗?可笑。
“嗯。”虽然只有一个字,但也是害人耳朵,简直是噪音,难以入耳。
“你经历了什么?”
这次她并不打算回答,然而她并不尴尬,继续问:“和我有关吗?”
这句话像是一股暖流直涌心头,浇灌着她的破碎心灵。
她知道赵涵奕有仇必报、绝不仁慈,可也知道她心灵脆弱、大方体贴。
这就是她与赵涵奕最大的差别。
她不知如何作答,与她有关又无关,腰间倏忽疼痛,不知道为什么。
她半响才艰难开口:“无关,我自作自受。”
她觉得她惺惺作态,可是她没有理由反驳,她亲手奖自己推进深渊,她真的不知道吗?
赵涵奕,终究是我小瞧了你的演技了。
一直是我自作自受、自取灭亡。
怪不得谁、怨不了谁。
“真的与我无关吗?”她轻声问。
怎么说呢,她不需要怜悯了,也不需要那无用的仁慈了。
她希望赵涵奕返璞归真,实在看不了她矫揉造作的样子。
她缪若晨星的愿望早已消失不见。
姚糖抬起头,盯着她,不知道说什么,眼神却很坚定,赵涵奕在她的眼神中捉摸到了那无尽的仇恨、谩骂。
心倏忽一颤。
“我知道了。”四个字完全概括她的心情,语气里的懊悔姚糖权当没听见。
姚糖她从小就不是什么颟顸的人,在王家她明白了一个道理:
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
谁能明白她在王家经历的痛苦,骀荡早已与她无关。
赵涵奕剀切的目光令她全身发麻。
幸好,前边清亮的声音响起:“
喂,二位,走快点呗。
还不会看对眼了吧。”
赵涵奕一听,脸浮现了肉眼可见的红晕,而姚糖干燥的脸上没有什么奇怪的表情,她知道赵涵奕喜欢男生,这也本就不是什么搞笑的事情,没有必要害羞。
因此,她不畏葸他说什么,王未扬说话都是不过脑的,王未扬也不觉得自己抵牾过谁,那种自大她也不知道说什么。
让她一个身陷囹圄的人怎么说?
清风徐徐,秋意浓厚。
“跟上来。”
一道声音穿过秋风,恣睢的姿态在她瞳孔中放大。
凌误洋手插在西服裤兜里,那头发微微倾斜,不屑的眼神,还有似笑非笑的薄唇。
令她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的一个人,又在撩拨她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