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四年很快就过去了，石诗灿没有挂科，王柠柠挂了一次，幸亏补考成功，李佳也顺利通过考试，拿到了学业证。
“你好，我是王柠柠。”
“你好，我看了你的简历，嗯……你是植物学专业毕业的，和我们所招聘的人才对应，不过……现在全世界大把大把的研究生，你这一个本科毕业，在我们这里是没有什么优势的，你要不试试先去读研，再来招聘。”
王柠柠愣了愣，读研？这事她没考虑过，自己现在寄人篱下，韩嘉庆的房子自己早该还了，没有经济来源，怎么读研？
她低下头叹了口气，“让我从最低处干起可以吗，我现在……需要经济来源。”
面试的人顿住，转而带着一丝瞧不起的微笑。“你说说，有钱的人为什么来招聘？来招聘的自然都是没钱想挣钱的人，这些话在社会里，太幼稚了。”
“读研，才是你唯一的出路。”
王柠柠愣住，走出公司的那一刻，她满脑子还在单曲循环那句：“读研，才是你唯一的出路。”
王柠柠低下头苦笑着，从小到大，所有的人都告诉自己，考上重高就好了，考上大学就好了，上岸就好了，读研就好了，工作了就好了，结婚了就好了，有退休金就好了……
可到底……为什么现在每个人都要走一样的路？满大街一抓一大把的大学生研究生博士生，想出人头地……呵，难比登天。
刺骨的冷风从脸颊上刮过，寒意入骨。王柠柠抬手摸了摸脸颊，一股温热在脸上散开，指尖出冰冰凉凉的，王柠柠低头，泪滴晶莹剔透，她抬起头，静静的看着周围。
自己被困在压力的大山里，不知道如何走出来。
“嗡嗡嗡……”
王柠柠接起电话，“喂？”
“你好，我是安雨妈妈。”
安雨？王柠柠想起了兼职碰到的那个小女孩，她打起精神，“你好安雨妈妈，怎么了吗？”
那边沉默了几秒，传过来几声抽泣，过儿，安雨妈妈带着浓浓的鼻音说道。
“我还是没防住安雨，她……自杀了……”
脑袋仿佛爆了炸，王柠柠愣在那，此刻寒意才真正从头贯彻到脚。
“怎……怎么会这样？”
“她的抑郁症已经到了重度的程度，我千防万防，一觉醒来……我还以为她出奇的睡了懒觉，以往可都是早早起来背书的，没想到……身子已经凉了，手腕的血还在流……”
王柠柠愣在那，心头被压的紧紧的，出不上气。
“我现在……准备把安雨送到殡仪馆，王老师，你……能来一趟吗？”
王柠柠的声音有些颤抖，“好……好……你现在在哪？”
殡仪馆内，王柠柠站在那，脚底发麻，看着遗像上安雨绽笑的面庞，自己的心似乎被紧紧掐住。
“安雨早就对自杀做了想法，她说……她说不想让我有负担，也不像每天困在书里……我不该那么逼她的……我以为她真的很爱学习，早早的起来背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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