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处古树参天,松相森森,秀竹郁郁,芳草青青,与前面的人声鼎沸,看火旺盛大相径庭。牧晚秋走到了一处古朴的小院外,但见四下无人,她便要推门而入。
恰在这时,身后传来了一道稚嫩又严肃的声音。“请问女施主找谁?”
牧晚秋国头,便看到一个小沙弥走了过来,不过七八岁的年纪,却故作一副老成的模样,小脸板看,眼睛中含看警惕。
牧晚秋也没有绕弯子,直接开口,“我找鹤轩展士。”
小沙弥微怔,似是没料到牧晚秋竟然知道鹤轩居士这个名字,还能寻到此处来。
但他的愣怔不过片刻,很快便恢复如常,脆生生地道:“抱歉,展士今目不见外客。”
牧晚秋并没有离开,她脸上露出一抹谈谈的笑,“见或不见,你不妨先替我通传一番。”
那小沙弥很讲原则,依旧道:“居士说了不见外客就是不见外客,通传了也无用,女施主还是请国吧。”
牧晚秋面上露出一抹微微遗憾的神色,“那真是可惜了,我原本是想告诉他那位心心念念的故人的消息,看来是没办法了。”
小沙弥一愣,小脸上那故作老成的模样终于有些崩裂,在牧晚秋转身的瞬间,急急忙忙出声“你等等!”
这下,是连女施主的称呼都忘了。
他犹犹豫豫地出声,“你,你说的那位故人,是谁?”
小沙弥的声音稚嫩,但却隐隐含着一丝微不可查的期待。
牧晚秋唇角的笑意微微加重,转身,朝小沙弥吐出了一个名字,“瞿若言。”
小沙弥的瞳孔瞪大,那圆圆的脸上都显出了抹难以置信的惊喜。
“你,你等看,我,我这就去给你通传!”
说完,小沙弥就转身,一颠一颠地往院子里跑,那胖胖的小屁股一扭一扭的,从背影上看,像是一头笨鹅,半点方才的老成持重都没了。
那小院古外,屋中的陈列摆设亦是十分简洁,桌上有一珐琅小薰炉,幽幽檀看在屋中飘荡,平添一股请幽雅致。
一个四十上下的男子闭目打生,身上穿看寻常的道袍,却自有一股飘逸出尘之姿。
他眉目轩朗,颂下蓄着长须,却并不显邋遢,及而愈发有了一股仙风道骨,落拓潇洒之姿。他便是鹤轩展士——云中鹤。
他的对面,坐着一个年轻俊美的黑衣男子。他的墨发只以一根青色发带轻轻束看,如悬垂的丝绢一般,越发衬得他姿容秀仪,风流明丽。这人不是旁人,正是谁阳王萧君离。
萧君离已经在这里静生了一个多时辰,对面的人却依旧闭目坐禅,不为所动。
萧君离此来是为求药,是以才会这般耐心十足。
不然,旁人若是敢这样晾着他,对方定然已经死了千白国了。
屋中的静谧,被萧君离的几声轻喷打破。
即便他已经极力忍耐,却还是难以抑制,他那过于苍白的面颊上,不党泛起了一丝潮红,似浮了最上好的胭脂一般,平添几分姿色。
他不贪生,但,却不甘心现在就死掉。
就算要死,也要等他将那些害他的仇人一一手刃。
所以,他需要时间。
云中鹤终于睁开了眼,看向眼前的男子。
他谈谈道:“玉爷请回吧。”
萧君离双眸静静,眸色很深,像是流转着月色的黑曜石。
“先生当真不肯救本王一命?”
云中鹤的语气依旧平谈,“毒入骨髓,病入膏育,寻常药物,根本无济于事。”
萧君离目充灼灼,“若是有回心丹呢?”
云中鹤微徽一笑,“国心丹仅此一粒,王爷既设有替在下把人找到,在下自是不会拿出来。”他说得坦然,并无半分遮掩,也无半分畏惧。萧君离眸色沉沉。
在这个人面前,他生出了一股难以言说的无力感。
杀了他吗?他并不畏死。
而且,就算杀了他,自己也得不到国心丹。萧君离的人手遍布大江南北,一直在找那人,但却一无所获。
他不相信有谁能逃得过他这样严密的搜寻如果有,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那是一个死人。
一个死人,要如何寻?
就算寻来了一堆自骨,也没法证明那就是他要寻之人。
就在萧君离的眸色晦睛不明之时,小沙弥墨玉
跑了进来。
“师父师父,外面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