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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机!(序章)塑像

云君梦泽

“那个静谧的湖就这么静卧在天上,身周围着环绕着云的神山,一片白茫茫。湖水不冻,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好像与那里居住的一群人所供奉的神明有些关系。他们用泥巴捏出来神明的样子,供奉在屋里。好像那样神明便能与他们同在。

湖水好像是温暖的,湖的周边有一片窄窄的地段有着绿色的青草和一些不知名的野菜,我来的时候,湖水也在蒸腾着白色的雾气。这让我想起了家旁边的大湖。那里也是常年都有云雾缭绕的。

但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他们明明那么虔诚,偏偏还会捏出神明的雕像来。这难道不是对神明的大不敬吗?”【注一】

“神明的......塑像吗?男巫说这样好像能让神明与他们同在?那就是说,他们的神明并不在那片湖里吧!不在那里.......那能在哪里?”陈孟君衣摆翻云云纹不自觉舞动起来,云梦泽边的云涛也在一点点的波涌,“我知道神君大概的样貌,除了脸其余的我都在那场梦里见过,或许,塑造一个神像能取得一个不错的成果?”他背后的小剑随着他情绪的波动而颤动,两片纤瘦的云在环着剑旋转,一旁的青铜剑更是微微震鸣。

可是这一切陈孟君都没有注意到,也没有什么人注意到。

“李巫!李巫!我找到办法了!”

其实他并没有反应过来什么,他还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看到神君的穿着打扮,但他并没有意识到这个有什么问题。

他只是看到了村子希望而已。那是让这个村子在接下来的风波里能够乘风破浪的风帆。他真的什么也没有多想。他有些激动了。

没错,他确实只是看到了希望而已。但是他已经看到希望了,这难道还不够吗?

......

村里又热闹起来了,据说灵子号召那些手巧的手艺人去做一个雕像,连一些细节都要好好弄。一个人形雕像,相当高大的雕像。用的是上好的陶土,加上的村里以前从楚王狩猎团随从那里换来的漆料。

“灵子大人和大祭司大人这是要干什么啊?”

“谁知道呢,不过看起来应该是顶好的事情吧?你看灵子那么激动。”

“这个雕像是要怎样啊?大祭司竟然要用这么多白色和蓝色的染料?啊,还有黑色的染料!”

“黑染料?那可是宝贵玩意儿!外面来的那群奸诈的商人来的时候可都没有带多少!”

......

“大师,这个地方您可以刻的再细腻一点,毕竟脸要刻成什么样子我也不知道,所以别的地方我们还是要力求达到最好。”陈孟君请来了一位“大师”,这位大师在村子里手艺是出了名的好,贵姓冯。

不过人可不是靠这个吃饭的。也就闲的没事弄几个小玩意儿耍耍,再不就是送人当个小礼物,村里人人都夸他弄这些小东西弄得是真好,但他也没当回事。毕竟人不靠这个吃饭,他最喜欢的其实还是种地。他姓冯,不过好像和大冯家没有什么关系。冯家貌似没有种地的。他们历来把种地的称作泥腿子,根本瞧不上他们。

“灵子大人,再精致一点倒是没什么问题,但是如果其余的地方都力求精致,脸又是空白的,不会显得脸很突兀吗?”

“突兀?”陈孟君倒是没有想到这一层,其实雕像也不需要多么多么的精致,有个大概的胚子,告诉村里人它象征着神君就可以了。村里人一旦认可了这个雕像,那么得到认可的雕像就可以作为承载物代替神君维护凡界的一方水土。

当然,这也仅限于承载神君的力量和借用信徒祭祀,祈祷等活动获得力量。它也可以作为沟通仙境和凡界的桥梁。但是万万没有神君那般神异的。

“没什么好突兀的,脸部按照历来我们对云中君的描述,威严,庄重,正义体现出来就好,不需要追求和神君一样。”沉默以久的李巫突然说了一句,倒是一针见血地解开了陈孟君刚刚升起的顾虑。

“嗯,对,大师,脸你只管照着自己的感觉来,其余的地方该怎样还是尽量追求就怎样,精致一点总归没错。”

“神君雕像!为什么会是神君雕像?做神君的雕像!为什么!”然而大师并没有听到陈孟君的一番措词,满脑子一时间充满了李巫的话语。“为什么?怎么敢?神君!凡人怎么能够去揣测神君的样貌?是谁让你们这样做的!”

陈孟君被这突如其来的质疑吓了一跳,顿时慌张了起来,有些手足无措,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抚冯大师。而且他也确实无法回答。村子面对的危机,并不是凭借这个村子摆在明面上的两位能力者和暗地里藏着的几位能力者就能过度过的。一个小小的村子,怎么可能和一个王朝做对?一个星期的时间已经过去,去掉刺客返回楚王朝都城的时间,楚王应该已经准备4天左右的时间了,最多再有三天,甚至有可能还有一天,楚王就会出发,到时候最多四天的时间楚王就会带着大批人马,也就是所谓的“出狩卫队”跟随着刺客来云村一趟。

时间不多了,最短的时间完成繁琐的雕刻,上漆,大型祭祀和云雷祭,一天至少要完成一件事,还要争取一天完成两件以上,因为谁也不确定,楚王到底会什么时候来。

一些事情有根本不能和普通村民透露,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只会让事情更加麻烦。虽然说村民中不乏聪明人,但更不乏蠢货,三言两语就可以让村子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神君已经高升到神仙住的地方,那里可是仙境,没办法回馈我们这些身在凡界的凡人,只有有了神像,我们才能擦再次借此沟通云中君,才能再次祈得神力庇佑我们得到平安......”

“就为了这点破事儿,你们竟然要做出忤逆神君的事情!你们,你,你们竟然想要越线弄出神君的雕刻来!而且只是为了你们的一己私利!你们,你们不配做神君的代言人!你们不配!”那手艺人好像是云中君的狂热信徒,他好像不容许这种亵渎云中君的东西存在。顺手便要抄起身旁的锤子——一个手艺人,身边总不会缺少一把雕刻锤的——狠狠地朝着未完成的雕像砸去。

“铛!”

“冯陶!你想做什么?”一柄极其纤细的细剑挡在了那柄锤子前,啊,正是李巫的那把使出过“月溅花云”的那把剑,剑柄上刻着剑名,白皎。

“李巫,你想做什么!”冯陶有些疯癫了,疯癫的有些不正常。他疯狂地想要把锤头送到雕像上,这个脆弱的刚刚塑成型的正在进行雕刻的脆弱雕像。

只要冯陶手中的锤子送到雕像上,雕像必然崩溃,也就意味着刚刚有了凝聚意味的余威又会因为承载物——哪怕是半成品的承载物——的损毁而再次大规模散失,到了那个时候,云村将彻底失去其神秘性,整个云村将会暴露在普天之下,云梦泽无主的消息也会传遍神州大地,随之而来的只有无穷的灾难和战火,笼罩整个云梦泽地区。

巨大的利益会驱使贪婪者来分一杯羹,分羹的同时也会毁掉整个云梦泽,毁掉这个曾是云中君的故居的神仙地界。

到那个时候,直接受利者将会是疆土囊括整个云梦泽的楚王朝,而李巫和陈孟君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楚王朝受利。楚王朝,这个从云村刚刚建成就前来骚扰的世俗势力,一直以来在都与云村的内部力量斗来斗去,好不烦人。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楚王朝就是云村世世代代的敌人。

只不过是一个与云村有着固定约定的敌对势力。

而此时的冯陶,在这个敏感的时期,放在李巫眼里,好像那么的奇怪。

村子虽然崇拜云中君,但早就没有了狂热的追随者。

村子里对云中君的崇拜,不至于到连塑像都觉得是亵渎的地步。

迷雾重重,疑云重重,变故多发,在这种时候,李巫手中的剑,出的也是毫不犹豫。越是错综复杂,越是要简单粗暴的处理,这就是李巫管理村子的方法,因为她有足够的实力来用这种方法管理这个村子。

一剑刺下,刺中了冯陶的手腕。

冯陶握锤的手,再也敲不下去。手腕被刺中,大量的血涌了出来,可是好像这些血根本不是他的一样,他还在尽力的将锤子送向他亲手塑成的雕像。目眦欲裂。

他的眼角因为怒瞪的眼睛睁的特别大,好像要裂开一样,隐隐已经有了些血丝渗了出来。而陈孟君早就反应过来,迅速地控制了行为异常的冯陶。

乱象已生,风波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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