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挺好的”
“怎么能真正做到不在意呢?”
“那可是我拼了命都想接近的人啊。”
丁程鑫一边拉着刘耀文的手一边回头看着略显空荡的门诊大厅,“丁哥,你看什么呢?”刘耀文见他丁哥一直回头自己也忍不住回头看了好几眼,只可惜自己什么都没看到,无聊地撇了撇嘴就要拽着哥哥出门,“走啦,没什么……”
拉着丁程鑫的手猛然收紧,一只手还不够,两只手一起揉了揉眼睛仔细确认了番,刘耀文颤抖的声音在丁程鑫耳边炸开,手指哆哆嗦嗦地指着某个方向,“丁……丁哥,那是……是许哥吗?”“在哪儿?”一听到那人的名字丁程鑫脑子里那根紧绷的弦“碰”断了,顺着刘耀文指的方向看去,想要走过去却发现自己现在根本动不了,指甲狠狠掐着手心的肉,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朝自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不!他不要放他走!他根本受不了没有他的日子!他要紧紧地抓住他!他要带他回家!他要和他在一起!
“丁哥,丁哥?”刘耀文在丁程鑫耳边喊了好几声都听不到回复,只好拉着他的手向许青葙站着的地方跑去,可是在只剩不到十米的位置刘耀文却生生止住了步子,天生勇敢的幺儿在面对许青葙这个哥哥时却总是多了一分害怕,不是害怕许青葙这个人,而是害怕接近许青葙的这种感觉,他怕极了那种刚接近就消失的滋味。
到最后,所有的思念只化为简单的三个字,
“许青葙。”
我很想你,我胸腔内有力的跳动都只为你,你能听得到吗?
许青葙依稀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侧了侧耳朵才扭头回看声源地,没成想却看到了傻站着的大哥和幺儿,他想过会见面,没想到会这么早,可能就是,
命中注定。
“你们先坐,我去泡壶茶,”许青葙知道丁程鑫对猫毛过敏,直接把清热挂到了自己的肩膀上,“回家了,不要据束,想干嘛干嘛,别拆家就行。”
房子不大不小,有个小院子,院子里晒着白色的床单。
屋外的阳光很好,所有的窗户被支着,是为了透透气吧,尽管如此,丁程鑫还是嗅到了一股若有似无的檀香味,仔细找了找,才在门口悬着的风铃罩子里发现了几颗香珠。
院子里有颗树,刘耀文从来没见过这样高这样大的树,手掌摩挲着粗糙的树皮,凑近些还能闻到干燥的木头味,抬头便可看到宽大的树冠遮住了大部分的阳光,在这样好的地方睡午觉,做梦都会笑醒的吧。
“到院子里吧,院子里凉快些。”许青葙两只手各托着糕点和茶具,手指上挂着一只不大的茶壶,肩膀上还卧了只小猫,脚步有些不稳的出了厨房。丁程鑫见状接过了他手中的茶壶和茶具紧紧贴着出了院子。
“这是我新做的糕点,没那么甜,你俩可是第一个吃到的。”许青葙给两人各自倒了杯茶,“尝尝,前几天刚晒的。”
刘耀文一口气喝完了整杯茶,原谅他,他真的只能喝出一股子苦味,还不如多吃几块糕点。丁程鑫总归是年龄大点儿,又经常和马嘉祺住一块儿,久而久之也学会了点品茶的门道,只抿了一口就被这种苦而不涩的味道吸引,虽然没说话,但脸上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他此时不错的心情。
三人围着一张小桌子谈天说地倒也有了几分从前的样子,刘耀文会说自己和哥哥们得了很多的奖杯,会说自己在大学学到了很多的知识,会说鼠标老是舔自己的脚。丁程鑫会说自己在大学学到了很多的表演技巧,会说也有一两部电视剧的导演找自己,会说自己的社团生活有多丰富。许青葙会说自己小猫的名字叫清热,会说自己学会了很多糕点的方子,会说自己会上街和大爷大妈们抢凌晨五点的新鲜蔬菜。
“所以,你能回来吗?”
“我和哥哥们都很想你,昕哥很想你,飞哥很想你,粉丝们很想你。”
刘耀文说出这句话时小心翼翼地许青葙的神色,一丝一毫也不想错过。丁程鑫没有抬头,握着杯子的手却骤然收紧,手心的冷汗才可以知道他有多紧张。
“我在这儿,挺好的。”
“你知道的,人总是贪心不足,一旦习惯了这种清闲日子,就再也回不到过去那种充斥着眼睛的生活了。”
“大家到家里休息吃东西都是可以的,住下也行,只是让我回去这种话,以后再不要说了。”
丁程鑫突然觉得许青葙离自己好远,远到一阵风就可以把面前单薄的人吹走,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恐惧紧紧把人扣在怀里,眼尾发红,声音发颤,
“收回去。”
“现在,立刻,马上,打包东西,回家。”
“我的好哥哥,不是所有人都会一直坚持梦想的。”
“我就是那个中途退场的人。”
“骂我胆小鬼也罢,骂我不守信用也罢。”
“我是不会回去的。”
天知道许青葙费了多大的力气才可以维持住脸上的假笑,他多想抱抱他的阿程,说自己愿意回家,可是他不能,他一个残废回去就是拖后腿,组合好不容易走到现在这个位子,他不会允许自己把多年成果毁于一旦的,
“回吧,再也不要来了。”
“我这种人,不值得你们留恋。”
不知道怎么回事,刘耀文竟然在这个大自己三岁的哥哥身上看到了一股死气,明明太阳暖融融地照在他身上,好像,
这是自己最后一次见他了。
“他要救他。”
这是刘耀文之后每晚睡觉前都要想一遍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