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憾吗?”
“不遗憾的,隐藏在手机深处的不仅有见不得光的亲密合照,还有几百条代我说出爱意的无名音频。”
“贺儿,你在我耳边吹气干嘛啊?”
鼓足勇气说出隐晦爱意的激动尚未散去,兴奋跳动的大脑细胞倏然静止,贺峻霖在前二十年的人生中从来没有在听到这句话之前如此不知所措,机械地重复道,
“吹气?”
“对啊,怎么这么大了还和小时候一样喜欢在耳边吹气啊?”
明明许青葙的嘴角是上扬着的,贺峻霖却通体生寒,使劲搓着双手想要获取一丝暖意,最后冰凉的手掌附在脸上仍是出奇的冷,
落荒而逃。
最终,贺峻霖还是选择敲响了马嘉祺的房门。
“马嘉祺,今天我见到许青葙了。”
在键盘上灵活舞动的手指并没有在乐曲被打乱那一刻停止动作,只一瞬的停顿被贺峻霖精准捕捉。
“嗯。”
马嘉祺最近对队友见到许青葙这件事已经失去了原始的兴趣,甚至下一秒钟有人说许青葙来了他都不会感觉奇怪。
“过得没有我们想的那么无趣,至少一些事情可以吸引到他,”
“比如500块一小瓶的特效药。”
贺峻霖自顾自拉住窗帘坐在了靠墙的小沙发上,仔细盯着他木着的脸,他真的很好奇接下来这句话会不会把他亲爱的三哥虚伪的面具打碎,
“他情况很差。”
很好,马嘉祺慌了。
贺峻霖这样想。
马嘉祺的目光终于从闪烁的屏幕移到了笑得恶劣的贺峻霖脸上,
“什么意思?”
贺峻霖不发一言,只是指了指自己的左耳。
答案不言而喻,马嘉祺这样的人精怎么会不知道贺峻霖的意思。
“不可能。”
“拜托了哥哥,我怎么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你要是不信,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在这当缩头乌龟有什么意思。”
好不容易从战斗力满级的大爷大妈手里抢到了几捆当日最新鲜的蔬菜,许青葙摸了摸头上的虚汗,回头看了看还在为一袋秋葵战斗的叔叔阿姨一阵后怕,
“可真有活力。”
隔着早点铺子散出的白雾,马嘉祺终于有了见到真人的实感,突然就没了再往前一步的欲望,就这样平平淡淡地生活在不大不小的城市,
“挺好的。”
可是内心的恶劣因子又在不停作祟,
“试一下,不会怎么样的。”
“再说了,你不是最喜欢和他一起唱歌了吗?”
“嘉祺,你在干嘛?”
耳边骤然响起熟悉的声音,马嘉祺晃了晃脑袋把所有杂乱的思绪赶出脑袋,轻轻晃了晃身子,笑得一脸温良无害,
“没有,只是在想之前和许哥一起唱过的歌。”
“唱过的歌啊,太多了,记不清了。”
换只手提袋子,许青葙走到了左边的位置。
默认了许青葙的动作,马嘉祺歇了试探的心思,
“是啊,太多了,记不清了。”
十八岁的马嘉祺和许青葙说要唱一辈子的歌。
二十二岁的马嘉祺和许青葙说,
“我惟愿你平安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