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几人把少年按在地上,医生拿着注射针扎入少年的皮肤。
直到一针管镇定剂全都注射进去,少年才慢慢的不在挣扎。
周围的人见事情平息了,犹如看客一般,戏看完了,人也散了。
太阳东升,沈以听特意找了个小盒子把那枚银戒装进去生怕丢了。
沈妈妈开了家小饭馆,不大,却也能供着两人日常的生活。
沈妈妈正擦着桌子,就见沈以听从屋里出来。
沈妈妈“小听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去上学?”
沈以听咬了口鸡蛋,含糊不清的说道。
沈以听“嗯,我先去还个东西,然后再去学校。”
沈以听亲了沈妈妈一口,又咬了一口鸡蛋,回头挥了挥手。
沈以听“妈妈再见!”
盛德医院。
沈以听仰头看着面前不知道高出她多少米的建筑物,一时有些心累,这…这么大,她要怎么找啊。
她突然想起少年眼上缠绕的纱布,对,去眼科!
眼科部在三楼,沈以听一上去便看到数十个穿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的男人。
没有过多的在意,继续朝最近的病房走去,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昨天的那位少年,她有些怀疑是不是昨天光照太暗导致自己认错了医院的标志,她叹了口气,却在转入一个拐角时被人拦住了。
龙套“站住,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沈以听“抱歉。”
看守的这么森严,里面的人估计是什么大人物吧,她明显没把两人联系到一起。
“咔嚓——”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从病房内传来,紧接着便是一道道尖叫声。
门外守着的两个黑服男互相对视了一眼,冲了进去。
而沈以听也得以从未关的房门看清病房内的情景。
一众医生护士在病房的墙角缩成一团,地上散布着破碎的玻璃渣,有的还沾着鲜血,椅子被子枕头全都被掀翻在地,整个房间混乱不堪。
少年犹如疯了一样,手中握着一块玻璃不断的乱挥。锋利的玻璃划破他的掌心,他却感觉不到疼一般握的用力,任由鲜血不断的往下滴。
一些年纪小点的护士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吓得抱在一起直接哭了出来。
一些年纪大点的医生面色也好不到哪去,额头细密的冷汗直往外冒,这一刻他们无比庆幸少年是瞎的,要不然今天恐怕他们几个的小命都得交代在这。
一名眼尖的医生最先看到跑进来的两人黑服男,他立马指着还在发疯的少年对着两人大喊。
龙套“他疯了!快按住他!快点!”
两名黑服男没有迟疑,一左一右扭住少年的胳膊,把他往地上按。
少年手中的玻璃片被黑服男用力的扣了出来,鲜血淋漓的玻璃片昭示着少年的手伤的有多重。
为了防止少年再次发疯,他们给少年注射了镇定剂,而后用粗绳把少年绑在了病床上。
少年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难忍的低吼着。
没有人会去管他,只要他还有最后一口气,他们的任务就没有失败,该拿的钱一分也不会少。
房门随着“咔哒”一声,被关上,又过了几分钟,等确定人真的都走了之后,沈以听这才从病房内自带的洗手间悄悄的溜出来,刚才趁着混乱,她偷偷的溜了进去。
病房内依旧一片混乱,没有人打扫,地上的血迹和空气中的血腥味令她生理上产生不适。
闭了闭眸子,强压着那股不适,一步步的走近病床上的少年。
由于失血的缘故,少年的脸色更加的苍白,白色的纱布染上了斑斑血迹,衬得他整个人脆弱不堪。
沈以听“你…你怎么样?”
沈以听“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毕竟是个还没长大的小姑娘,面对这样的情况,沈以听有些无措,她现在应该怎么做?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止血!对!止血!
推车旁散落了一片的药剂,应该是还没来得及给少年注射就被掀翻在地了。
沈以听不懂医,她只了解一些基本的伤口处理方法,从里面挑挑拣拣,她抱着一堆医用药品跑到少年床边。
沈以听“你忍一忍。”
她没有找到麻药。
摊开少年的手掌,血肉外翻的掌心印入眼睑,那一刻她吓得立刻闭上了眼睛,却在几秒后又蓦的睁开。
消毒,上药,包扎。
一套动作毫不迟疑,就像做过很多遍,如果忽视掉她不断颤抖的手以及下颚上豆大的汗滴。
从头到尾,沈以听都没有解开少年身上的缚束,她看见了少年握着玻璃乱刺的样子,她并不想拿自己的命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