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让别人随时进他的办公室,他也很讨厌别人进他家门。他的门锁只录了三个人的指纹,一个是他,一个是他姐,还有一个就是贺峻霖。他不想把贺峻霖的指纹删掉,又不喜欢双数,所以只好干脆让陈乘程一直顶着贺峻霖的工作。
也许是不相信贺峻霖真的就这么走了,他下意识里还在给谁留着这个位置,留着那把椅子。贺峻霖的椅子和他的是一样的,有段时间他腰椎不舒服,贺峻霖知道了后就在网上挑挑拣拣找了一把据说有什么记忆功能的椅子,他坐上觉得舒服,于是再看着贺峻霖每天坐在干巴巴的制式倚.上总觉得可怜,顺手就给那人也买了一把。
现在椅子还在,椅子说不定还记着他的主人身体的每一处细节,可主人却跑路了。
严浩翔看着空荡荡的座位,眼神失落的垂了下来,又第无数次在心里说到,如果他还在就好了。
贺峻霖像个陀螺一样不停转了三年,每天就跟严浩翔一人的应急反应部队一样随时待命,现下突然闲了下来,过了两周混吃等死的日子,颇感不适应。
感叹了一下自己果然是天生操心的命,贺峻霖又兢兢业业的开始了每日监工的生活。
他的咖啡馆已经在装修了。那天和李先生的见面非常愉快,对方很诚实的告知了店铺原装存在的一些问题,并且告诉他如果想要重新装修的话,可以不收他的租金,直到装修完毕正式开业。贺峻霖当然欣然同意了,倒不是为那点租金,主要是那个嫩粉嫩粉的风格实在不是他的审美
况且这个房东人是真的很不错,长的漂亮不说,说话声音也很好听。两人相谈甚欢,聊天时竟然还发现对方跟自己是一个大学毕业的,不过校区不同,四年里倒是从未碰过面。
匆匆告了别,在路口边礼节性的互相拥抱了一下,松手时眼神随着抬起头来的动作从下往上看去,直到彻底站正,贺峻霖嘴角的笑忽然僵在了唇边。
“好久不见”虽然不过短短一周,但比起两人以前时时刻刻待在一起,确实好久了.
严浩翔看着贺峻霖见到他之后忽然愣在原地,手还保持着拥抱的姿势搭在面前的男人身上,脸上的表情是说不出的仓皇。
说起来奇怪,严浩翔那一瞬间感觉自己像是当街抓到男朋友出轨的小女生一无措, 愤怒,不甘,难过。
情绪一一理下来,大体上就是这四种。
严浩翔回过神来的时候,发觉自己的拳头捏的很紧,并且还有越来越.紧的趋势,修剪整齐的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呼吸很急促,甚至连身体都不住的颤抖。这似乎是某种病的临床表现,他不是医生,具体也说不出来一个准确的,名称,只知道大概是挺严重的病,因为他现在很.难受,非常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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