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他低着头,声音很小,但在落针可闻的这里犹如高空劈下来的雷,一道接一道打在了严浩翔身上。
“你这不是喜欢,你只是不适应,你不懂喜欢,我不怪你。”
贺峻霖打断严浩翔张口还未说出的话,眼尾泛着红,他定定的看着严浩翔,长久的沉默了。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可能也没多久,只不过两个人的心同时受着煎熬,度秒如年罢了。
“你知道尾生吗?”
“你见过小王子的玫瑰吗?”
严浩翔将眼神挪到了贺峻霖领口别着的花,多想此时的这一小方天地就是那个透明的玻璃罩,能替他拢住他的不小心伤到的玫瑰。
路过的女士习惯性的从木桶中抽走了一只湿漉漉的玫瑰,低头闻了闻,沁人的香钻进鼻腔,舒缓了劳碌一整天的神经。她停住脚步想了想,,又一次走进这家奇怪的咖啡店,在菜单的某处轻点了一下。
“还是冰美式吗?
“对。”
面前的店长笑的很温柔,兔牙若隐若现,眼睛弯成一牙月,鼓起的颊肉软的像汤圆。
咬一口大概会哭很久,她本月第三十次想到。
“为什么每天都会在门口摆玫瑰送给路人呢?这样不会亏本吗?”她还是没憋住困扰了她一个月的问题,虽然有点唐突。
-这家咖啡店从这个月一号正式开始营业,店主每天都会在门口放.一个木桶,里面装了很大一把玫瑰,旁边歪歪斜斜的放了一个牌子,上面写着自取的字样
“不会哦”贺峻霖听到她的问话,笑容敛了一瞬,手里的动作微微顿了顿,转而抬头柔声回道
棕色的液体从高处撞.上冰块,哗啦的流出了夏天的声音。门口有风送进了玫瑰的香气,漂亮店主的声音比随咖啡附赠的小甜点还要更绵。
.这是一个犯了错的人送来的,不计入成本。”
“你的咖啡,拿好哦”贺峻霖双手交叠在小腹的位置,对着面前好像有些呆住的女士点了点头,很浅的笑了。
她确实呆住了,眼前的人笑的疏离却温柔,长长的睫毛在提到那个送花的人的时候轻轻拢住了一瞬间,像蝴蝶合住了翅膀。美的不可方物,虽然这样形容一位男士很不恰当,但她确实由衷觉得这是位美人。
从小学习美术让她对于美的认知很客观,不似普通人会存在的刻板印象,她能第一时间理解不同的美。
拒人千里之外的清冷感和惹人疼惜的易碎感同时糅在一副天然美艳的.皮囊上,她几乎毫不挣扎的就陷入.了深海里,心脏感到被挤压,血液流速变快,耳孔热的好像要往外冒.蒸汽一好看的让人窒息
贺峻霖在这位似乎进入了冥想的女士眼前挥了挥手,看着她突然回.神,磕磕绊绊的说了两句不好意思后,一步三踉跄的出了店门,有些莫名的眨了眨眼。
随意擦拭了一下手里的工具,余光却看见了一抹红。是刚才那位女士忘记带走的玫瑰,它静静的躺在原木制的菜单旁边,跟周围一众单调的浅咖色格格不入。
‘叮一铃--'
门口迎客的风铃响了,他收回发愣.的思绪,抬起头,习惯性的挂上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