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浩翔这么多年真的只是白白消耗着贺峻霖的喜欢吗?邓佳鑫第一次认真思考严浩翔这些年到底是不是真如他所想的一般无情又恶劣。贺峻霖可以说是毕业就在他身边,这三年除了必要的交际应酬,严浩翔从未让他见过社会真正的残酷。
他尊重他的喜好,保护他的童心,这样的人真的会像他想的一样一无是处吗?
严浩翔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了矿泉水倒进自己的杯子里。贺峻霖依旧是把他的被子倒扣在杯架上,防止灰尘或是飞虫掉进去。他从进来时就发现了,这里和从前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处处都有他的影子。无论是门口的挂件,还是鞋柜里的拖鞋,又或者冰箱上和他家里配套的小兔子冰箱贴,什么都没变。早该想到的,他三年里在这里留下的点点滴滴不是邓佳鑫一朝一夕的相处就能取代的。
邓佳鑫抱着沙发上的方形抱枕,看着厨房里严浩翔若有所思的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屋外天色昏昏沉沉,大朵的乌云笼着房顶,要掉下来似的压的人心慌。贺峻霖三年里手艺没什么长进,除了鸡丝面就只会熬粥,晚饭时三人不出意外的叫了外卖。
三人对坐时的气氛还是尴尬的令人头皮发麻,邓佳鑫瞪着严浩翔的表情好像要把人生吞活剥了。严浩翔倒是坐的自在,拉开凳子时还有闲心关心一下贺峻霖给他的家具又换了一套衣服,皮质的桌椅套果然要比毛绒的更适合夏天,不过可惜了原本支在椅背上的耳朵,他们买的时候还挺贵呢。
“木雕呢?”严浩翔抬眼才发现餐桌正中间的木雕不见了。
“收起来了” 贺峻霖垂着眼夹了一筷子菜放进邓佳鑫碗里。
严浩翔伸手的动作顿了顿,装作自然的收了回来。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自己空荡荡只有白饭的碗,又对比了一下邓佳鑫堆的满满当当的小山,手指轻轻往回拢了拢。
天色彻底沉下来了,乌云相互挤压磨擦发出震耳的轰隆声。贺峻霖一直平稳放在桌下的脚突然不自然的.动了一下,捏着筷子的骨节发白,咀嚼的动作变得很轻,细看能发现脊背似乎在颤抖。
严浩翔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下意识抬起的手堪堪停在了半空,随后看了一眼邓佳鑫,掩饰的摸了摸自已的头顶,扯着嘴角尬笑了一声。
吃,快吃”他难得殷勤的给邓佳鑫夹了一大筷子肉片,把盛着汤的.碗往他跟前推了一把。温度不算低的汤跟着容器晃动的动作溅了一片在邓佳鑫手背上,还有一部分正正好好洒在衣服上。
“抱歉抱歉,你要不去换一下吧,卫生间在那”严浩翔伸手指了指,脸上的表情很微妙。
邓佳鑫起身前忿忿的瞪了他一眼,膝窝发力蹬开椅子,发出刺耳的声.响。严浩翔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随后很快舒展开,半俯身做了个请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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