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峻霖很快就皱着眉睡着了,梦里却依旧不安稳,雷声仿佛跟着他进了梦境,一声赛一声震天的响无时无刻不在追着他,让人心悸的绝望丝丝缕缕的攀着一直紧绷着的神经。
严浩翔看着他,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心疼。贺峻霖的原生家庭非常幸福,父母很相爱,对他的个人喜好也是保持最大的尊重。从小到大没有刻意逼迫贺峻霖成为什么样的人,只希望唯一的孩子快乐就好。贺峻霖从小在爱里长大,他不缺安全感,也没什么童年阴影。最害怕的无非是带着尖牙的动物。可就这样的人却在成年后遇到了人生中最大挫折。
公司最近在资金运转上出了问题,有些棘手。严浩翔整日整日待在办公室里,每天都有开不完的会。贺峻霖自认在这方面没什么力挽狂澜的才能,只能拜托陈乘程再仔细一-些,尽量给严浩翔减少一些工作量。
流水一样的咖啡一杯一杯端进去,严浩翔从凌晨熬到东边的天空泛起.鱼肚白,终于签完了最后一份文件。他揉了揉眼睛,起身看到了旁边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的贺峻霖,这人陪了他一整晚。心里有些不忍,想了想随手给他点了份他最喜欢吃的蛋糕犒劳一下。
美团的页面还没退出来,一个电话突如其来的黑了屏幕。
贺峻霖睁开眼的时候太阳已经挂的很高了,严浩翔坐在会客的沙发上,面前摆了两份没拆封的早餐。他有些尴尬的笑了下,老板比员工起的早什么的确实有点离谱。讪讪的坐到严浩翔对面帮人把早餐摊开摆好,埋头苦吃自已那份。严浩翔眼皮漫不经心的抬了抬,看到贺峻霖啃玉米的两颗门牙突然想起了自已小时候养的兔子,不自觉的勾了.勾嘴角。
“下午有一个饭局,里面的人你没见过,到时候去了别乱跑。”严浩翔想到了什么似的眉头皱了起来,嗓子里发出意味不明的哧声
“哦,好,你先吃饭,要凉了。”贺峻霖腮帮子被生煎塞得满满的,说话时舌头被困住,隐约有点小孩子奶声奶气的意味。
严浩翔点了点头,没再开口。
其实大概能想到的,但当时他涉世未深,终究还是低估了人心的险恶
酒过三巡,严浩翔拧过身体却没看见那个十分钟前就说去洗手间的人,被酒精泡发了的大脑嗡的一声,浑身的热气一瞬间就褪了个干净。他猛地站起身,力道之大带着身后的椅子狠狠地撞在地上,发出了震耳的巨响。他转身就往门外.跑,却被坐在门边的人拦了下来。
“小严总,会有人好好‘照顾'他的。”那人油腻的脸上被经年的酒色腌出了世间罕见的猥琐,偏偏大腹随着说话的动作上下翻起肉浪,严浩翔看到他就想到此时孤立无援的贺峻霖,恶心的不住想要干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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