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过了安检就看见了一手拄着个拐杖,一手被解雨臣扶着的二月红,还有张日山和张叶秋守在旁边。
“阿廿。”风烛残年的二月红的声音已经不如当年那般,温柔磁性到让人着迷了,而是沙哑的浑厚的,透露出了沧桑感。
顾拾年“红官。”轻笑一声:“好大的阵仗啊。”
张日山“接你的阵仗可不能小。今晚住哪儿,二爷那儿怎么样?”
顾拾年“人都来了,不住他那住哪儿?”替下解雨臣的位置扶着二月红:“你这是怎么回事啊,大晚上不休息,跑过来接机,你这一把老骨头了,还倒腾呢?”
解雨臣“一听说你要来,师父激动的睡不着觉非要来接你回家。”
“年纪大了,觉少,找点事做也好。”
顾拾年“走吧,回家吧。”
“脸上的伤怎么回事?”
顾拾年“被尸蹩划了个口子而已,不碍事。”
“下墓了?”二月红见你轻轻点头,关心道:“受伤没有啊?”
顾拾年“没有,来的时候就怕你见到了担心,我还特地检查了一遍,什么事都没有。”
“那就好。”
你自从正式参与了他们的计划,在吴邪身边做一个引子,也保护着他,就已经很久没回来过了,都是二月红去京城小住。再次站在红府门前,竟真的恍如隔世,不过这有如何不算恍如隔世呢?你虽模样一如往昔那般年轻娇嫩,二月红却已两鬓斑白,不复当年。
红府的陈设布局一如往昔,于你而言步步是回忆,步步是怀念。
顾拾年“来,都来尝尝我煮的面。”把筷子递到了二月红手里:“我煮的面那可是一绝,可没人能比过我的手艺。”
解雨臣“看你这嘚瑟的劲儿,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可要当心打脸了。”
“这还真不会,阿廿最拿手的就是这蟹黄面,吃了这么多年也不曾腻过。”
顾拾年“不腻就多吃些。”
张日山“确实,小花儿啊,你可别挑三拣四的啊,一般人求着拾年小姐,她都不会做的。”
解雨臣“我可没有挑三拣四。”
解雨臣嘴上嫌弃着你,但是饭量倒是比平时大了不少,你跟二月红好像有说不完的话,总是跟他说个没完。
二月红在台下坐着,你和解雨臣扮了虞姬和霸王,在台上咿咿呀呀的唱着,二月红看着看着就想起了年轻自己在戏台上的时候,那时候也唱了一曲霸王别姬,二月红跟着唱了起来,到底是刻在骨子里,陪了他一辈子的技艺,直到今天,一刻也不曾忘记。
“累吗,阿廿?”二月红关切的看着你。
顾拾年“不累,一出戏罢了,练了那么多你年,哪里能累着我啊?”
“我看你好像累了的样子,一出戏唱了一辈子,脸谱带了一辈子,应当是会累的。”二月红心疼的摸摸你的脸:“这些年辛苦你了。”
顾拾年鼻子发酸,面上却还是笑着:“哪里辛苦啊?不辛苦的,红官不要将我想得那么娇弱好不好?”
二月红叹道:“一贯是爱逞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