缇兰拉开被子，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方海市。
也许只有在她面前，缇兰殿下才能真正做自己吧。
方海市好笑的同时，不由有些心酸。
都是她太弱了，害的缇兰殿下要和帝旭那个昏君虚与委蛇。
等她杀了帝旭，为父亲报仇雪恨，再带缇兰殿下远走高飞，做对快活神仙。
方海市拖掉长靴外衣，脖颈上的龙尾神吊坠令她心安不已。
缇兰殿下的祝福……
有了她。
海市定能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
“小方大人以前真的被鲛人救了吗？”
缇兰好奇道：“鲛人长什么样子啊？和我们一样吗？小方大人你可以给缇兰讲讲吗？”
“鲛人啊……”
幼时的记忆太过苦涩，便是鲛人也是在她被生父扼颈，濒死时才见到的。
但既是缇兰殿下感兴趣……
方海市绝口不提她幼年的凄苦回忆，转而描述起鲛人来。
苦难海市一人承担，缇兰殿下只需欢笑便可。
“南海之外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泣则能出珠……”
“泣珠？”
“若是缇兰也能泣珠就好了。”
“殿下为何会有此想法？”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缇兰殿下要是有了鲛人的本领，又无鲛人的自保之力，珍珠价贵等待她的绝不是什么好结局。
“因为这样小方大人就不会为钱财所困了呀！”
她说得理所当然，只因不想自己穷困就甘愿泣珠成泪……
“殿下不能变成鲛人。”
“为什么？”
“因为臣是不会让缇兰殿下流泪的。”
那双美丽的眼睛，就该永远快快乐乐。
不想我流泪？
缇兰眼眶泛起感动的泪花，想到方海市的话又赶紧把眼泪擦掉。
“缇兰听小方大人的，以后、以后都不流泪……”
还有一句缇兰没说的是，以后换小方大人流泪。
小将军流起泪来，想必别有一番风味。
傻殿下。
方海市揉了揉缇兰顺滑的秀发，继续给她讲鲛人的故事。
“鲛人大者长五六尺，状如人。眉目、口鼻、手爪、头皆为美丽女子，无不具足……”
“鲛人……”
缇兰眉头微蹙。
“殿下怎么了？”
方海市担忧道。
“鲛人好像和我们注辇信奉的龙尾神一样。”
“小方大人你看，龙尾神也是人首鱼身的美丽女子……”
缇兰拿过方海市胸前的龙尾神吊坠，一一对照。
“好像、好像真是如此。”
方海市啧啧称奇，缇兰不说她都没注意，龙尾神吊坠上刻的就是鲛人。
她的殿下果真冰雪聪明。
“小方大人……”
缇兰脸红发烫，声音轻的细若蚊声。
“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
方海市说着就要帮缇兰把脉检查身体。
“不、不是的……”
缇兰声音更轻了，若不是凑的近，方海市几乎不能听清。
“缇兰、缇兰只是突然想起一件事。”
“小方大人幼时得到过鲛人印记，而龙尾神又是缇兰的信仰。”
“鲛人与龙尾神本为一体，小方大人于乱军中搭救缇兰……”
“所以……”
缇兰捧起海市的脸颊认真道：“小方大人你既是缇兰的信仰，也是缇兰的救赎。”
“是龙尾神派来拯救缇兰的。”
“我们命中注定会遇见彼此。”
“从此相依相偎，永不离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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