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
漫天黄沙中,宇文邕默默上前帮虞清牵过白马。
距长安一别,他已经快接近半年没见过她。
在接到她的来信后,除诧异外更多的是惊喜。
同州苦寒,宇文邕告诉自己更多是见到故人之后的惊喜,他的心是属于伽罗的。
“嗯我来了。”
“北齐那边怎么样?”
没管宇文邕搀扶,虞清翻身下马,刚一踏上同州土地,就问起了北周和北齐的战事。
“不怎样。”
宇文邕皱眉:“我与高长恭大约五五开。”
“哦是那位兰陵王?”
虞清来了兴趣:“他真如传说中那般貌美,以至于上战场都要带面具前行?”
宇文邕:……
“大抵是吧,同为对手谁还会管他貌不貌美。”
不知为何听虞清在他面前提起别的男人,宇文邕就下意识不爽,他把这理解为对北周的热爱。
虞清身为北周郡主,哪儿能如此推崇敌方主将?
“是吗?”
“希望这次能好好会会。 ”
虞清笑笑也不在意宇文邕的异常反应,等宇文邕带他来到军营帐后,再叫人拿来战报。
她是郡主,前番又被宇文毓议后,便连权倾朝野废帝的宇文护都是她前夫,在加上她和宇文邕关系莫逆,她要看报还真没人敢拦。
看完后饶是以虞清之才,也不得不感叹时势造英雄。
邙山大捷,明明是绝死之境,却偏偏被他力挽狂澜,杀得北周军片甲不留,也因此留下著名的《兰陵王入阵曲》,讴歌其功劳。
只可惜成也入阵曲,败也入阵曲。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功高盖主祸必降之。
同为皇室血脉,你把国事当家事,别人却未必这样想。
感叹后,虞清开始思考策反这位兰陵王的可能性。
先声明她不是馋他身子,她只是单纯的图他才华,觉得这样的人死与权术斗争可惜。
夜有所思,日必有所得。
很快虞清就见到了这位大名鼎鼎的兰陵王。
只见他头戴面具,身骑玄马因高长恭戴着头盔,一柄长槊舞的熠熠生辉,明明在万军之中,虞清却能一眼见到他。
“兰陵王高长恭……”
“果真名不虚传。”
“阿邕为我压阵。”
说罢她便身骑白马率军而出,只留下一脸懵逼的宇文邕。
不是你我到底谁是主将啊?
还有郡主您能不能先等等我?
高长恭没轻没重的,万一伤了郡主怎么办?
宇文护本就对他不满,他可不想再节外生枝招惹宇文护。
“你是谁?”
无视对面跟老妈子一样操心的宇文邕,高长恭直面对视虞清。
战场上骑白马,也不知她是嫌命长还是嫌命长。
白马尊贵,非皇室不可乘,这不活脱脱告诉他她是活靶子吗?
“高长恭?”
虞清玩味笑道:“打赢我,我再告诉你我是谁。”
“得罪了。”
高长恭不再犹豫,战场上没有男人女人,有的只是对手敌人 。
虞清一看就身份不凡,若能擒住她,说不定北周还能早日退兵。
巧的是虞清也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