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嬿婉见过纯妃娘娘,海贵人。”
魏嬿婉低眉顺眼地请了个安,显得愈发格外恭敬。
海兰不动声色碰了碰纯妃手肘,纯妃扬了扬绢子,了然道:“嬿婉,你伺候大阿哥伺候得很好。”
“本来本宫是想让你留着继续伺候大阿哥的,但今日钦天监过来替大阿哥算流年,本宫拿你的生辰八字和大阿哥的一合,发现不仅和大阿哥犯冲,和皇上也犯冲,这就不大好了。”
“所以本宫思量来思量去,为了皇上和大阿哥,只好委屈你了。”
“从今日起,你就去花房伺候花花草草吧,如此也不会再有犯冲相克之事了。”
“纯妃娘娘!”
魏嬿婉“震惊”的看着纯妃,眸底深处却无一丝波澜。
花房本在后宫最偏远之地,除了几个花匠便是宫人,事务繁重,想要出来亦不可能。
“怎么你不愿意?”
海兰慢条斯理的取刀破开新橙:“既然命数相克,多留又有何益?”
“赶紧去了,免得生出什么意外,那就不是去花房能了的了。”
魏嬿婉听她们语气虽客气,但却决绝到底,知求情是无用。
只走前深深看了眼海兰,察觉到她目光,海兰勾唇一笑,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赤裸裸恶意。
发现了吗?
那又如何,这辈子你只能在我掌心,乖乖由我主宰。
念及此,海兰笑得更开心了。
……
花房的日子并非魏嬿婉想象般难受,花有人种草有人除,她既不用搬花,又不用浇肥,只每三天去一趟永和宫,然后等着月底发银子。
这样的米虫生活如果是一般人的话可能感恩戴德,可魏嬿婉……
她的人生从来都是由自己做主。
初十魏嬿婉按照旧例来永和宫送花,到海兰正在梳妆。
青玉色暗纹梅花衣,柳叶眉胭脂唇,不得不说她是美的,轻婉娇媚,未见其人,先闻其香。
“来了?”
“在花房待的可好?”
海兰用青黛勾描着,似是在看她又似是没在看她,香雾缭绕中,平白添出股暧昧。
“托贵人鸿福,奴婢在花房并无不妥。”
魏嬿婉依旧低眉顺眼,可海兰听得出她在怨她。
“你在怨我?”
海兰浅笑一声放下黛笔,在魏嬿婉漠然的眼神中勾起她的下颌,果如想象般细腻嫩滑。
海兰按着之前弘历碰过的地方揉捏摩挲了好几下,直到魏嬿婉下颌变得通红,这才满意放下。
“花房有什么不好呢?”
海兰似叹似怨道:“若可以的话,我又何尝不想待一辈子绣房?”
“嬿婉你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你妹!
魏嬿婉差点没忍住爆粗口,正因为你淋过雨,所以也要把别人伞折掉吗?
穿成个小宫女,家里还有个嗷嗷狂叫闹着要哺老母亲,以及一个不成器弟弟,魏嬿婉本就狂躁。
好不容易从四执库调到钟粹宫,想着走曲线路线继续薅老主顾弘历羊毛,不想出师未捷身先死,先被海兰这个疯批盯上。
“海贵人说完了吗,说完奴婢就先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