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沈砚听着周围人的劝说，点了点头。似乎又是找到点头绪，明白事情的经过了。

他上完课没有留下来给学生们答疑，而是直接回了家。走到家门口，沈砚突然立住，听见屋里沈钟和几个小孩说笑。

沈钟：“小朋友，干得好。诺，这是给你们的奖励。有空来玩儿啊。”听起来挺高兴的。紧接着，沈砚就看见这一群小孩一人手握着一把糖，满脸喜悦的飞跑出来。

沈砚心里的想法落实了。

“阿钟，干什么呢？”沈砚夹着公文包，和颜悦色的走进来。

沈钟吓了一跳，说话差点没闪着舌头。

“哥……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今天下班早。阿钟还没回答我呢，在这里干什么。”

“你都看见了。我给他们几个小孩子分糖果。”

沈钟几乎能感觉下一秒沈砚就要识破他的诡计了，但沈砚理解般的点了点头。“不够了我再买给你。”说着，夹着公文包上了楼。

他这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沈钟有些纳闷。

下午吃饭的时候，沈钟一直盯着沈砚的脸色看。筷子伸到菜盘子里迟迟不收回来。然而沈砚一脸风轻云淡，饭吃的贼香，都不带抬头的。

终于，沈砚在吃饱收筷的时候发现了盯着他的阿钟。

只见沈钟咬着筷子，大眼睛盯着沈砚的脸，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在沈砚发现他的时候甚至没来得及收回来。

“我脸上有东西吗？”沈砚下意识的摸了摸脸。

“没有没有没有。”沈钟头摇的像拨浪鼓。

就这样低气压的吃过了饭，沈砚几乎什么也没说，脸色阴沉沉的，一改平日和煦的模样。

但沈钟憋不住了。横竖都是一死，早死晚死都得死。好，拼了！

于是在主动整理了桌子之后，他站到了沈砚面前。

“哥，我错了。”沈钟低下头，双手绞在身前，表示认错。

沈砚抬起头，没说话，等着他说完。

其实身沈砚不说话，实在是因为自己太生气了。如果冲着阿钟发火，很容易会毁掉自己当哥哥的神圣形象。

“外面的传言都是我干的。我买通了卖报的孩子，要他们出去喊一喊。刚刚你也看见了，我在给他们分赃。”

沈钟竟然动用了“分赃”二字。

“给哥哥惹了大麻烦，我知道错了。”

“第一，阿钟你应该认识到传言对一个女孩子有多大的伤害；第二，你怂恿孩子们干坏事，教坏他们；第三，阿钟让我怀疑我是否没教好你。”沈砚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悦耳，但鬼都知道，这不可能。

“哥，都是我不好。我只是气不过他们这么欺负你。我只是想给你出出气。”

“阿钟，听哥哥说。你可能一时出气，但有没有想到后果？我也不瞒你，今天杨伯父找到学校了大闹一场。好在大家清楚我的为人，但反言之呢？我以后是不是就抬不起头？”

“哥，我没想这么做。”沈钟一抬头，眼圈红红的。

“我相信阿钟是为我好，想跟我分担。但这次我希望阿钟能吸取教训，凡事考虑后果。”沈砚气消了大半，用温柔的口吻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