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生,到了。”同行者推醒了沈钟。
“哦,到了。”睡眼惺忪打沈钟睁开眼,天已经黑了。
“刚刚梦到什么了?叫那么大声。”随行面无表情的问。
“我刚刚喊了?”沈钟吃惊的问。
“嗯,满车箱的人都看着你呢。大喊着什么‘不要不要’。我要提醒沈先生,做间谍,就连梦都不可以随便做的。否则,一旦泄露了什么,可不是你能担待的。”随行冷言冷语,走在前面。
“今晚现在宾馆住一晚上,明天上午会有人来接你,记住暗号‘酒庄’。”随行低语道。
“知道了。”沈钟点了点头。
随行开了一间房,屋子里有两张床。沈钟突然意识到,随行不仅是他的导师,也是上头派来的监督。自己无时无刻不在随行的眼皮子底下。
沈钟睡在床上,在黑暗中睁大双眼。
其实没人教育沈钟非要做个好人,也没人真正去定义好人坏人的概念。可沈钟心里有一杆秤,他知道自己做这些绝对是错误的。但没办法,哥哥重要。为了哥哥,舍弃身份又有何妨?
沈钟翻了一个身。
“睡不习惯?”随行也没睡,听到沈钟翻身的动静,就开口说了话。
“哦,在火车上睡多了,这会儿不困了。”沈钟连忙解释。
“嗯,我还以为沈先生想家呢。”随行说这话时,连那副冷冷的表情也挂不住了,还好四周漆黑,才不被人发觉。
“怎么会。”沈钟这么说来,还真有点想家。
“沈先生好好休息,明天上午到组织状态也好一点。”随行再不说话了。
沈钟一夜无眠,终究还是睡不着。
沈砚一个人待在家里,十分清闲。说是清闲,还不如说是冷清。除了上课以外,沈砚就是练书法,翻译书籍。没有沈钟吵吵闹闹,日子还真就不习惯。
临行前忘记问阿钟的地址,就一直盼着阿钟能来信。其实就算是知道地址又能怎么样,信是转交不到阿钟手里的。
就这样等啊等,等来了杨薇媛从国外寄来的信。
沈砚哥哥,展信佳。
几个娟秀的字映入眼帘。
我在国外安定好了,这边的课程很紧张,我很努力的学英语,可以和当地人交流了。这里环境很好,但是怎么说都比不上家乡。我很想家,想父母,想我哥哥,还有你和沈钟。这么多年没见,你都快认不出我来了吧。
信很短,但见字如面。
信封里夹着一张照片。
杨薇媛已经从稚嫩的小女孩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两根麻花辫齐胸,带着一顶蓝色帽子,穿一条白色纱裙。后面是草地,郁金香含苞待放。
沈砚笑了笑,这个杨薇媛,越来越漂亮了。
可沈砚依旧想着阿钟,这么远的距离,照顾不到,就会心焦。
可沈砚又清楚的记得,阿钟已经长大了,那个整天跟在自己背后,“哥哥”长,“哥哥”短叫着的阿钟,已经成为回忆。
我是不是应该放手了?沈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