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推荐BGM:Promise]

安年有时候挺天真挺孩子气的。
她其实就是个小孩子,早早地陷进边家给她安排的象牙塔里,没有娇纵也有放纵,不算是养废也会是驯养,任她玩乐、享受、不谙世事,资本家的思考方式与手段连看都看不懂。
然后进伯远的象牙塔,在那里几乎要成为单线程生物。
所以得了吴世勋肯定的回复,她便后路也不要想的一往无前。
其实她也挺坏的,是不自知的软弱的邪恶,在懦弱的贫瘠土壤上开出欺骗的毒花。
她居然敢去找乔遇年,什么好处也不给,自说自话,然后只那样看着人,眼睛湿漉漉的,当自己是一头鹿。
乔遇年“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你想走呢?你是独立的一个个体,又不是他的所有物。”
安年“他不会让我走的……就像,你也不怎么喜欢边伯贤,那你为什么不离开他?”
乔遇年“他是我的最好选择。如果我想走,我是能走的。”
安年“他不会愿意让你走的。”
乔遇年“我为什么要管他愿不愿意——如果我们的关系已经到了那一步。”
安年“……他可能把你抓回来。”
乔遇年“可是我和边伯贤,跟你和伯远有什么关系?”
乔遇年有点头疼。
乔遇年“安年,那是不对的。”
安年被养废了,这个时刻乔遇年清楚地感知到,边伯贤是真的不好好教她。没人帮她,教她成为一个独立的个体——她先天性格就不强势,后天不栽培,更难成器。
这种奇怪的感觉又上来了——乔遇年早早觉察到边伯贤对安年的管教方式有些偏颇,可物质生活实在丰富,精神世界是虚无缥缈的,谈不上亏欠不亏欠,而她又始终没有立场或证据去发问。
再说些话。
乔遇年发现安年只是固执地觉得,她不能——事实上的确不能走。她有小动物一样的直觉,不知道为什么,却了解结果。
于是乔遇年不再与安年说这些,她只是表明自己会帮助她:说不上是帮,安年想走就走好了,她无所谓的。不知道对方在求她什么。
安年却想,乔遇年可能也是一只鸟,所以她可以懂她。
乔遇年和伯远很熟悉的。
所以她选择在伯远和边伯贤谈话结束,准备离开时,和边伯贤摊开来讲。
闹得不可开交,好久没这样过。
伯远留在那里,等他们收场。
这是自然,倘若伯远同安年大吵一架,边伯贤也必然会作壁上观。
安年是在这个时间走的。
因为吴世勋把时间定在伯远回来的时间。
安年平日里没什么反常表现,看起来很温和,因而伯远对她没太大戒心,没人看她。
顺利出门,她上了车。
便是现在这般。
安年无意识搅动面前的热牛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端上来的,闻到气味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
好想发脾气哦,吴世勋又不是不知道她不喝牛奶,尤其是讨厌热牛奶的气味的。
可她毕竟不能发脾气。
她甚至喝了一口。
奶腥味呛得她想吐,却面不改色,连咳嗽也不。
又想,如果吴世勋骗她,那她还回去,反正伯远也不会知道。
就算知道了,也不能把她扔掉。
这时手机振动,安年看见伯远给她发信息。
伯远“今天有事,可能晚回一些。”
安年“我知道啦,我在家等你。”
她心底暗自有些庆幸,如果她现在回头,伯远仍旧会属于她;哪怕不回头,她也还属于伯远。
那吴世勋呢?
他不属于谁,他永远不会被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