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
舞蹈班里,女人拿着发绳轻轻拢起头发,顺着脖颈向下,纤细的腰肢被舞蹈飘纱裙束缚着。
裙摆垂涎脚踝上,舞蹈鞋包裹着那双小脚。
在看那张脸,高挺的鼻梁和不大不小的眼睛相配着。
下颚线清晰可见,配着点点分明的锁骨,展现出女人的线条。
“向老师,我来给孩子交学费了,你们老板在么?”
向染赶紧把头发绑好:“童童妈妈呀?我们老板今天回老家吃酒席了,不在。他明天回来,您明天再来吧?”
只见一个中年女人站在门口,腿上沾了点泥泞。
脸上有许些斜纹,还有很多雀斑:“行的呀!我家那个老喜欢你了,天天跟我念叨你!”
向染一听,笑的更灿烂了:“是嘛?她现在还小,还记不住痛呢。”
中年女人与她客套几句,便离开了。
向染和她的同事在她走后开始拖地,做一点日常卫生。
“向染,我下周要结婚了。”
向染拖地的手顿住了:“什……什么?”
“我两个月前领的证,没告诉你。”
向染一脸茫然不解:“那你下周婚礼是么?”
“嗯……”
“邱丽娜,你不该瞒我的。”
向染摆出一副“我生气了”的样子。
“染染,我没敢告诉你…”
邱丽娜扔下抹布,过去搂住了她。
向染躲开了,一脸嫌弃:“刚摸完抹布不要摸我!”
她顿了顿:“哪里举行?”
邱丽娜眼睛一亮:“雅客殿堂!”
向染点点头,示意她知道了:“快点干吧,外面雨越下越大了,一会回不去家了。”
邱丽娜要去取婚纱,提前走了。
向染收拾着这个偌大的舞蹈班。
最后,她累的瘫坐在地上,自言自语道:“什么啊……结婚这么晚告诉我,把我当朋友了嘛,我又不是不同意……”
她的小公主病上来了,但又收了回去,穿了个轻薄的外套,打起伞,锁好门,走人了。
向染一直都有一点公主病,但不敢暴露出来,怕人嫌弃。
高二那年的五四青年节,向染和宋博彧都没过上。
宋博彧不知道怎么突然转学,向染练舞造成了半月板损伤,养了两年,但运动过大还是会疼。
总之,最后都没好过。
一年的友情最后在聊天软件的加持下也未能坚持下来。
宋博彧转学后,两人就算有聊天方式,一年里,也只有特殊节日才会寒暄几句。
到了高三,元宵节那天,向染给他发微信,但一个红色感叹号让她的心情崩塌。
您的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她哭了好久,也不知道为什么哭,反正就想哭。她不理解宋博彧为什么要拉黑她。
妈妈问她怎么了,她就说遇到了一个奇葩人物,特有病的人。
她把自己锁在房里,瞅着床尾地上的棒棒糖和百岁山的水瓶,起身扔了出去。
雨滴落在了向染的脸上,向染无神的眼睛恢复了光芒。
路过蛋糕店,里面有一个布朗熊的小蛋糕。
她笑了笑:宋博彧,你绝对不知道,我还特别喜欢布朗熊吧?
她推开店门,指了指那个蛋糕:“这个蛋糕多少钱?”
“35。”
向染点点头,扫了钱过去:“付过去了,这个需要现做么?”
“需要的,您大概要等二十分钟,楼上是牛排店,可以去那里等待哦。”
向染看了眼楼梯:“嗷,知道了,谢谢。”
她一手拿着雨伞,一手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纱裙溅上了水渍,白色的舞蹈袜也粘上了点泥。
她找到了一个位子坐了下来,看了看腿上的泥,刚想伸手拿纸:?没纸?
向染环视一周,径直走向了一个桌子。
眼看就要到了,一个男人突然起身,声音带着些宠溺:“稍等,我去结账。”
两人差点撞上,向染只是轻声道歉:“不好意思啊。”
向染没有看他,她现在的心里只有纸这个东西。
男人压声回应:“嗯。”
向染顿住,在转头,男人已经下楼,她胡乱抓了几张纸,回头看见了座位上的女人。
女人的表情有些惊讶和欣喜,捂着嘴偷笑。
向染不敢接着想,坐回了自己的位子。
她不敢太刻意下楼找他,她在等他上楼。
但很长时间了,他还是没上来。
后来,女人接了一个电话,脸色不太好,没一会就走了。
向染蛋糕到时间了,下楼拿走了蛋糕,环视一周,没有人,灰溜溜的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