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向染保护了夏松原,或是夏松原发觉了不对,又或是向染的反应太激烈,那晚,他们聊了许多
“他是?”
两人坐在餐厅里,向染一手扶着额头,一手攥着衣服。
她头快要炸了。
“前男友。”
夏松原咬咬腮帮子:“你对他还有意思?”
向染叹口气,不知该说什么好。
终于,她鼓起勇气,轻声问:“你忘记当年的她了么?”
夏松原抬眸,眼里有丝坚定,语气带着确信:“忘了。”
向染叹口气,笑笑:“我也早忘了。”
夏松原一顿,垂眸掩盖住那丝喜悦,嘴角微微上扬,语气却还是那么淡然:“谁会把一个人记那么久呢?”
向染微微点头,语气深长的说:“是啊。”但我会。
……
开春了,向染又要回歌剧院了。
在走的前三天,向染接收到了宋博彧的电话。
“慕夫人去世了,你要来么?”
向染瞳孔一缩,眼里顿时有些发酸:“去世?!”
宋博彧那边声音有些嘈杂,过了好半天,他才说:“嗯,夫人——跳海了。”
向染感觉这像做梦一般,当年的好友,就这样去世了?
“她怎么会跳海?”
“中间的事情太多了,我没法告诉你,但夫人的葬礼马上开始了,在归海,你要来么?”
向染没有犹豫,连声答应。
……
明明是刚刚开春,却下起了小雪,向染打着伞,站在雪中远看。
宋博彧就站在她旁边,两人什么话都没说,却好像又什么都说了。
来的人并不多,只有几名商业的老板。
向染看见了七年前婚礼上的男人。
他比当年失去了些戾气,但容貌却依在。
他手里捧着骨灰盒,那是沐秋冉的,在骨灰盒的旁边,还夹着蔷薇和雏菊,沐秋冉生前最喜爱这些。
他从来到这里开始,就在失魂落魄的抱着她,大海的拍击声,和他的抽泣声混为一谈。
他是一个男人,但在沐秋冉面前,他是懦弱的。
向染瞅着这心酸的场面,眼里再度发酸,不禁说:“抱着自己心爱之人的骨灰盒,是种什么感觉?”
宋博彧侧眸看着她,眼底的不舍一扫而去。
两人没在说话,接着看这幅凄惨的爱情。
男人走到海边,一把跪下,轻轻抚摸着骨灰盒,又将盒子贴到了额头,他在道别。
向染眼里的泪水夺眶而出,终究有些看不下去。
突然蹲在地上,紧皱着眉头,捂着嘴哭。
当年的故友突然离去,向染感受到了什么是现实。
她哭了很久,宋博彧也从未安慰她。
不是他不想安慰,而是他早已没有他想要的那个身份了。
最后,人们都走了,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几个人。
男人跪坐在海边,久久不愿离去,而旁边站着的,还有他的下属,萧端木良。
向染抽抽鼻子,缓缓起身,揉了揉有些发麻的腿。
声音有些哽咽:“我马上要走了,明天请同学吃饭,大江礼堂,你要能来就来,不能来就算了,反正最后一次了,见不见都无所谓。”
宋博彧垂眸,表情微颤:“不回来了?”
“嗯,这的房子,我已经挂在中介上了,准备卖。”
宋博彧深吸一口气,想说:“能不走么?我想让你留下来,永远在我身边。”可到了嘴边的话,却变了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