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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里唯二的空座位在角落,温知月走在前面,便顺理成章的坐在了里侧。
少年坐在她身侧时,一股冷冽的木质调香气扑面而来,却仅仅是短暂的碰触了一下笔尖,转瞬即逝到让她想起初见时的擦身而过。
班主任巡视一圈便离开,温知月抬眼看了看时钟,各个学校的时间表都大差不差,眼下应该还有几分钟下课。
果不其然,几分钟慢悠悠过去,下课铃响的瞬间,教室困不住刚开学仍未收心的学生,躁动几时后人少了大半。
刘耀文也混入其中的行列,只是一身黑衣着实瞩目。
温知月视线短暂的被吸引,很快又落回干净得连点橡皮屑都没有的桌面。正琢磨着找个人问问去哪取书,耳畔忽而响起一道声音——
谢盈“同学。”
她侧抬起头。

看到的是洋娃娃一般的脸。
微微卷曲的亚麻棕色长发,一侧被羽毛发卡别在耳后。大而圆的杏眼里,棕褐色的瞳孔宛若琥珀,像她曾经在展馆里见过的那个价格昂贵的法国古董娃娃。
谢盈“我叫谢盈,盈盈一水间的盈。”
谢盈“是七班的班长。”
尽管几分钟前刚刚做过自我介绍,但温知月此刻还是重复一遍。
温知月“我叫温知月。”
谢盈“我带你去取书吧,间操不上,时间很长的,刚好够。”
温知月正想找人问这个问题,眼下有人带她去,也省了些麻烦。
她起身,同谢盈一起走出去。
陌生横亘在两人中间,半晌都没人说话,走廊的熙熙攘攘也在踏入楼梯间时像被罩了层纱,唯有脚步声真切。
最后一级台阶,谢盈忽而开了口:
谢盈“你和刘耀文,之前就认识吗?”
温知月脚步顿了一下。
——之前。
温知月脑海里闪过许多画面。
凌晨安静的机舱里,骄阳下车水马龙的街头,薄暮黄昏里老城区的小广场,长夜漫漫的回家路,雨夜里骤然亮起的车灯。
画面晃了一下又一下,最后定格在十几分钟前——
面对着全班四十几副陌生面孔,少年语调散漫,不咸不淡的吐出几个字:
刘耀文“我叫刘耀文。”
明明是十分简短的几个字,却让那时站在他身侧的温知月晃了一下神。
心底那个始终用“他”字代替的面孔,终于有了名姓。
似是注意到温知月的异常,谢盈赶忙补了一句话。
谢盈“毕竟都转到一个班有点太巧合了。”
脚步声顿了一瞬便又继续。
温知月摇头,没什么情绪。
谢盈“我还以为你们都转到一个班是认识呢。”
谢盈“也是,好像理科班里,就我们班人最少。”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很快踏出了教学楼。
没有墙壁遮挡,灼热的光线沸腾着、叫嚣着倾泻而下,随着一团热气洒满全身。
适逢大风过境,温知月被刺激的眯起眼,最后又本能性的闭上,睫毛间渗出几滴生理性的泪水,老毛病又隐隐有要再犯的意思。
视线里大片的红黑的与模糊的明亮色块交接,她听见谢盈问了句:
谢盈“你怎么了?”
谢盈“不舒服吗?”
温知月揉揉眼睛,声音有些闷。
温知月“没事,风吹的,以前也经常这样。”
谢盈似乎仍有些担心,却还是在温知月的催促下继续带路,勉强打消了带她去医务室的打算。
眼中的酸涩最终还是让泪水盈满了眼眶,她指尖仓促的拭滑过眼尾,拭出一道红痕,反倒像是真情实感哭过一般。
她睁眼,视线重新拼接的瞬间,被日光灼目的暖色调铺满的视野里,不知何时闯入了一道黑色的影子。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眼角还未擦净的泪水将他的倒影折射成晃动的光斑,温知月下意识眨了两下眼,想要看清他。
恰在此时谢盈颇有些诧异的开口:
谢盈“刘耀文?你取完书了?”
这是她第二次听到他的名字,此时此刻随着热风一起淌入耳朵。
下一个瞬间,她终于看清了他。

刘耀文“嗯。”
他冷淡的应一声,视线却落在温知月身上。好半晌,他忽而微微俯下腰身,皱着眉凑近了些,开口时的话语却直指她泛红湿润的眼尾。
刘耀文“怎么哭了?”
突如其来的问句与骤然拉进的距离让她一时慌了神。
那时两人都尚且不知,因愕然而有些睁大的眼眸,更像是展示脆弱伤口的柔软,比方才更能濡湿少年人的心口。
见她不答,刘耀文将视线抛给谢盈。
接受到信息的谢盈,对上少年那双漆黑不明情绪的眼,不知怎的登时有种黑锅扣在头上的慌张感,忙替温知月解释:
谢盈“她眼睛不舒服啊。”
末了像是生怕自己被冤枉似的,小心翼翼的小声补了一句。
谢盈“我没搞霸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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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南屿有人懂这个程潇有多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