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会

“……虎鲨！”墨韵拍了拍沉睡的虎鲨。

“呼呼……”虎鲨懒洋洋地翻了个身，依旧沉沉地沉溺在梦乡之中，连呼噜声都没乱半分节奏。

墨韵无奈地叹了口气，“在这里你都能睡这么香，也是你的本事了。”

他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掂量了两下，抬手就往虎鲨埋在被子里的脑袋上招呼。

“啊！”一声痛呼炸开，虎鲨猛地弹起身，爪子捂着后脑勺原地转了半圈，眼神还是迷蒙的。直到看清面前抱臂站着的墨韵，它像是被按了暂停键，嘴巴半张着，呆呆地看着墨韵。

“你要不看看这里是哪？”墨韵抬了抬下巴，语气里带着几分提醒。

虎鲨眨了眨眼，迟钝了两秒才反应过来，眼神里还蒙着层刚睡醒的雾气：“幻境？不是⋯⋯组织？”

墨韵心里暗叹这反应还是慢了，但终究没说出口，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有些无奈道：“刚才外面敲门声快把门板掀了，你倒好，睡得跟块石头似的。下次如果是我不在的情况，你就是直接被拖出去了。”

虎鲨纵然平日里爱耍些小性子，此刻却也拎得清轻重，乖乖垂着眼帘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知道就行。”墨韵转身拉开门，门外传来隐约的人声，他侧身让出位置，扬了扬下巴，“赶紧跟上大部队去集合了。”

“又集合干嘛？”

人群里不知是谁带着怯意，小声地冒出一句。

虽声音小，但能问出来，就已经算是攒了十足的勇敢了。周遭只剩脚步碾过地板的闷响，连呼吸声都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

“你管这么多干什么？！”暴躁的黑大衣猛地转头，眼神像淬了冰碴子，吼得那声音的主人瞬间噤声，肩膀都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温和的黑大衣连忙抬手按住同伴的胳膊，指尖在他手背轻拍两下，才转向众人放缓了语调：“别紧张，算是……开个晨会吧。”尾音带着点不确定的轻扬，像是在尽量让这说法听起来寻常些。

晨会？谁家晨会跟拆门似的‘哐哐’锤？

墨多多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小声吐槽着。

嗯？虎鲨？

他眼角余光扫过了刚刚唯一少了的人——虎鲨，见他终于跟上了队伍，那点悬着的心才总算落回肚里，脚步也踏实了些。

众人重新踏入那间熟悉的大厅，高台之上，熟悉的身影正从容伫立。

“欢迎各位。”唐晓翼踩着慵懒的步子在圆形台面上踱着，“今天是咱们第二次碰面。昨天自由活动时，你们大抵已经逛过现在的‘家’了吧？不过训练室，怕是还没机会进去瞧瞧，对吗？”

话音刚落，他抬手“啪啪——”拍了两声。

清脆的声音撞上扩音器，瞬间被放大数倍，响彻大厅。

黑大衣们立刻应声而动，脚步整齐地穿过人群，将卡片逐一递到每个人手中。

那卡片是利落的黑白配色，哑光质感，正中央用银线勾勒着各自的编号，简单却透着说不出的郑重。

唐晓翼的声音透过扩音器漫开，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冷意，“这张卡会陪你们走完整个训练期。多数时候，它也会是最后见证你们从生到死的东西。”

他指尖在圆台上轻轻点着，目光扫过众人手里捏紧卡片的动作，嘴角勾起抹似笑非笑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