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腾（修）

面具人侧头对红纹壮汉开口道：“fe·lor mihal。”

红纹壮汉皱眉：“mira？”

面具人缓缓颔首，银质面具在微光中泛着冷泽。

红纹壮汉虽然表情不太好看，但终究只是重重哼了一声，没再言语。

面具人抬手按了按面具边缘，仰头望了眼天际沉得发暗的云层，声音隔着假面显得有些闷：“马上……就晚了。你们在此休息吧，明，我……送你们离去。”

是“我带你们离开”吧？

墨多多在内心暗自腹诽。

面具人转过身，对周围一群手腕脖颈涂抹了褐色条纹的族人扬声问道：“ktel’ir ke·shal mi·nor？”

族人们你看我我看你，浑浊的眸子里藏着犹豫，半晌没人应声。直到一位佝偻着背的妇女颤巍巍举起手，细声应道：“nano’ash。”

面具人朝那妇女的方向偏了偏头，对墨多多等人道：“你们去……她家暂住，跟着她走……便是。”

墨多多真诚发出疑问：“可是我们根本听不懂你们的语言，要怎么和她沟通啊？”

面具人动作一顿，银质面具后的呼吸似乎都停滞了半秒，空气都沉默了几秒。

“……可以不沟通，我会……安排好。”

墨多多摸了摸鼻子，只好点头，不过心里却在嘀咕：

其实我对你们的语言更感兴趣。

领路的妇女始终没回头，只是安静地走在前面。小伙伴们面面相觑，想说点什么但对方又听不懂，只好一路沉默地跟着。

走到一间木屋前，妇女停下脚步，抬手朝门指了指。这木屋比他们沿途见过的都要大些，门口的泥地上插着一面奇特的旗子，旗是用粗树枝做的旗杆，蒙着块兽皮，上面用青黑色颜料画着类似蛇的图腾，纹路扭曲却透着股说不出的肃然。

“这旗子……”婷婷小声嘀咕，“看着不像普通装饰。”

唐晓翼环顾四周，目光扫过附近几间零星的木屋，果然只有极少数门口插着旗子，而且样式相似。

他眯起眼，看向不远处另一间木屋门口的旗子——那上面画的，分明是赤色的火山图腾。

“看来这旗子确实代表着什么，”唐晓翼低声道，“说不定是地位的象征。”

他确信这周围没有火山图腾了。

妇女困惑地歪了歪头，推开大门，这次是抬手朝里面指了指。

唐晓翼向她点了点头，先一步进入里面。众人也依次迈步。

屋内比外面看到的还要大，或者说这已经不只是单纯的大了。

借着屋顶开的天窗漏下的天光，可见空间竟比外观大出近一倍，地面被挖空，往地下延伸了半层。

墙壁用黄泥抹得平整，嵌着几块发光的莹石，将室内照得亮堂温和。角落里堆着整齐的陶罐，里面插着风干的草药，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另一侧架着木架，摆着些打磨光滑的骨器，纹路精巧，不似寻常用具。

最令人称奇的是后墙竟有一道窄门，门后隐约能瞥见一片绿意。走近一推，才发现门后竟是个半露天的小院，几株不知名的藤蔓顺着木架攀爬，开着细碎的蓝花，墙角还凿有石槽，一股细流正从石缝中渗出，叮咚作响。

“这……这简直像另一个世界！”墨多多忍不住低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