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用了数年

“神尊恕罪，古君并非不敬神尊，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面见神尊。”

如果有人在此，一定会被古君上神此时郑重恭敬的模样吓住。

来人一身紫袍，俊美的面容倾尽世间芳华，墨黑的长发散落在身后，鎏金的长裘披在他肩头，一直拖在地上，奢靡而尊贵。

漆黑的瞳孔印着空灵的世界，俯瞰众生。

这是净渊。

他淡漠的看着古君，笑道：“说来上次见你都已经是几万年前的事了，古君你倒是老得厉害。”

“比不得神尊与世长存的神力。”古君牵了牵嘴角，似是想让自己变得更放松些，但仍是被净渊的威压压得喘不过气来。

“古君，本尊也不和你兜圈子，我且问你，当初本尊以紫月妖君入世，你来紫月山找本尊，本尊问你，可有上古的踪迹，你当时是如何回答我的？”

净渊兀然转身，望向古君的眼底冰冷彻骨，透着微不可见的寒意，全然没了对着后池时的温和无害。

淡淡的紫光自他手间挥出，落在古君身上，古君面色陡然变得苍白，一声闷哼，跪倒在地。

“神尊恕罪……”古君喘着气，在紫光的笼罩下说不出一句话来。

“不要以为你可以反抗本尊的真神本源。”净渊冷冷的看着他，一字一句道：“白玦与你做了什么计划，当初竟敢欺骗于我，将上古藏在清池宫中数万年，若非前不久她触动了枫树林里的剑冢，我根本就不知道她还存于世间……”

古君大惊，双眸睁大，难不成神尊已然知道了柏玄，还是说，他已经猜到了白玦神尊的存在？

“我不杀你，是因为你是上古的徒弟，因为你抚养她长大，是她这一世至亲之人。”净渊低下头，漆黑的瞳孔中陡然燃烧起幽紫的光芒：“可是，有些东西，你享用了数万年，该还回来了。”

古君低头，沉默不语，心情骇然。

神尊怎知，他所拥有的一切是心安理得的享用？

“后池所提的柏玄，是否就是白玦？上古能成为后池，是否也是在白玦的计划之中。”

净渊抽出紫光，冷声问道。

古君喘着粗气，心里苦笑， 果然不愧为完全觉醒的真神，哪怕没有恢复真神之力，竟然让他毫无抵抗之力。

“柏玄确实是白玦神尊，师尊能够重生是白玦神尊相助。”

哪怕古君不告诉净渊，净渊也会自己查清，不若就直接告诉了他。

这是白玦神尊当初告诉他的。

净渊冷笑：“这是白玦告诉你，要对本尊实话实说的？”

古君是上古的徒弟，性子也随了她，执拗的很，当初都没与他说实话，今朝他一问，他就立马实话实说，不是白玦教他的还能有谁。

古君沉默，算是默认。

净渊又是一笑，只是没什么温度：“上古何等尊贵，她的人生能做主的只有她自己，岂能让他人指指点点，哪怕是白玦，也没有资格。”

古君心头微震，六万年过去了，神尊对于师尊的心还是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