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闻言不由得一怔,柔则(暮歌)眼中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沧桑和荒芜,一点儿生气也没有。
宜修:“姐姐?”
柔则(暮歌):“阴阳相隔,再也不能了。”
细微的呢喃让宜修的耳朵都险些错过,待听清了,只觉得荒唐。四阿哥的正室之位是她求也求不来的,而自己的亲姐姐却根本不愿意,只是因为世事无奈,为家族驱使。
宜修:“之前姐姐生病,是否就是因为此事?”
柔则(暮歌)才发觉自己刚刚说错了话,只郑重对宜修说:“方才的话别再对任何人说,知道了吗?”
宜修内心复杂难言,有嫉恨有同情,更有一种莫名的怜悯。
宜修:“姐姐放心,我知道的。这件事,额娘知道吗?”
柔则(暮歌)摇了摇头:“她不知道,出身有差距,可惜我拖延了这么久,等来的却是……死心了,也就认命了。行了,今儿一早过来请安,这会儿你想必也乏了,我请了太医为后院的人请脉,过一会儿太医就到了。”
宜修顺从地转移了话题:“姐姐当真是体恤。”
柔则(暮歌):“不为别的,府上这么多人,好歹得有几个孩子,不然说出去也实在是不好听。”
宜修离开后,柔则(暮歌)懒洋洋伸了个懒腰,宜修向来心细,接触的多了迟早会发现她对男人的态度不正常,与其之后胡乱揣测不如现在就给她一个理由,虽说原身在入府这件事上扮演的角色不是很光彩,可是毕竟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私下里姐妹之间给出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已经够了。好在这场戏宜修看起来是相信了一些,足够了。
太医诊断之后并没有谁怀孕,宜修的病还是老样子,只能维持。
柔则(暮歌):“您是贝勒爷常用的太医,我也就有话直说了。我的身子您也清楚,于子嗣上是无望的。可这府里面到现在都不闻儿啼之声,也实在是他们不争气,还要劳烦您开一些助孕的坐胎药了。”
太医:“福晋一片苦心,微臣自当尽心。”
傍晚,四阿哥回府的时候,苏培盛就已经将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四阿哥。
四阿哥:“福晋这么做也是为了子嗣考虑,你亲自去取那对菊花纹金镶玉手镯、吉祥如意纹镶红珊瑚金发簪和一些配套的首饰送去正院,顺便再给侧福晋送一些补品,顺便告诉福晋,今晚去她那里休息。”
苏培盛:“是。福晋见了这些东西,想来一定会感念爷的一片心意的。”
心意是不感念的,柔则(暮歌)见识过的好东西多,这些也不过尔尔,但是表情和语气都十分欢喜,还特意换了衣裳和发式,专配这些新得的首饰。男人既然给了东西,反馈还是要有的。
大晚上的为了好消化,就算是肚子饿了也多是用些汤汤水水的东西,柔则(暮歌)这儿倒是随着她的口味,备着些面食、点心,四阿哥过来正好觉得有些饿,先是调笑了两句,用了一碗金丝鸡汤面一碗酸汤莲菜肉饺还不够,又用了一碗糖蒸酥酪一碗八宝粥,这才洗漱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