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给女人做过这些，但他精通易容。
不过真到染的时候，他发现她指盖上面多了一些跟芝麻粒大小差不多的的灰色斑点，乍一看像是斑秃的瓢虫壳。
前几天不这样。
黑瞎子使劲搓了搓她的指尖，没搓掉。
他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转而卷起了朱漾的衣袖。
袖子下的伤口，猛地一看，没什么变化，但多看两眼会发现伤口边缘有一点浅浅的红，像是微肿。
他指肚在上面擦了擦。
黑瞎子有没有什么感觉？疼？痒？
有的事就是，不提还好，什么反应都没有，一提，就觉得哪里都不舒服。
朱漾现在竟然真的觉得身上在痒了，就是蚂蚁咬的那种痒，也像长期不洗澡后，生了皮肤病。
想挠。
她扭了扭，爪子就要往伤口周围摸。
黑瞎子拍掉。
黑瞎子别抓，伤口会痒说明它有愈合的倾向，你一抓小心抓坏了。
只是真正尸变的粽子是不可能有这种能力的。
黑瞎子从第一次见面就觉得她特殊了，现在更加印证了这种猜测。
这是好事，说不定哪一天，人就好了，变得跟其他人没两样。
虽然这种可能性很小，但人总得有点希望，不是吗？万一一些事是能等到结果的呢？
黑瞎子突然觉得，长生不老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他比世上绝大多数有更大机会，能看到奇迹发生。
奇迹。
这是两个多美好的字眼啊！
黑瞎子很喜欢。
他愉快地摊开手掌。
黑瞎子来，幸运的粽子姑娘，把手伸出来，我给你打扮打扮。
大概是真开心，他居然开始哼歌。
并没有歌词，就是一个调子，一开始就是抿着嘴哼，后来就变成了吹口哨儿。
别说，怪好听的。
一首歌完，指甲也染好了，是乳白色，挺好看的。
朱漾张着两只手，翘起手指，等指甲晾干。
黑瞎子又掏出bb霜。
黑瞎子来，脸抬起来。
倒了乳液出来，给她统一脸上的肤色。
捯饬完后，只要忽略脖子上的伤口，这就是一个精致妩媚的大美人儿。
男人吹了个口哨儿。
黑瞎子还不错。
收拾好东西后，他跳进驾驶座。
黑瞎子走喽！去给你买个帽子和墨镜儿！
回头看了下她的脖子，又加了一句。
黑瞎子还有丝巾。
实际上，真打扮起来，光是一套行头是不够的。
从青海回杭州，一路几千里，再抠门，到地方时，车子的后备箱里也快要塞满了，全是朱漾的东西。
黑瞎子在杭州有一个老宅，是他母亲还在世时置办的，跟吴邪的吴山居就是前后街。
那时候黑瞎子正年少，老太太还活着，她很喜欢在吴山居逗吴邪的爷爷吴老狗手底下一个姓王的小姑娘，老给人家送糕点吃，把小孩养得白白胖胖。
只是后来世事变幻，老太太没了，黑瞎子的哥哥也意外身亡，那处居所就荒废了下来，黑瞎子基本不去住。
现如今知道那处荒宅属于他的，已经很少了，当年跟他同辈的人死得差不多了。
这次，他就带朱漾去了那里。
回杭州也没提前告诉别人，夜里开着车就悄悄地进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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