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都是温柔谦卑的人,突然仰头大笑,乐不可支,但是笑得有多开怀,眼泪就流得有多猖狂。
又哭又笑,眼里满是破碎的泪光。
叶冰裳你知不知道,她在酒里下了那种肮脏阴毒的药,又引我过来,把我推进屋里,如果不是我机灵,如今在屋里的那个人就是我!
萧凛表情呆滞。
萧凛对不起!我,我不知道!
叶冰裳对,你什么都不知道,现在知道了,你还要去救她吗?
萧凛陷入剧烈的挣,扎之中。
叶冰裳定定看着。
几秒钟后,萧凛毅然抬头。
萧凛她是做了错事,但不能像她一样,把她反推回去。她可以有别的惩罚,但不管怎么说,不能用这种方法,这对于一个姑娘家而言,实在太过残忍下流。
叶冰裳像是听到了极大的笑话,哈哈大笑。
叶冰裳我推她?对,我推她!哈哈哈,萧凛,我以为你懂我,知我,发自内心怜爱我,但是现在我发现我错了!错的真厉害!
她一边流泪,一边后退,嘴角挂着笑。
叶冰裳去吧,去救她,做你的大英雄去!
说完,毅然转身,快步离开了这方偏殿。
萧凛心慌意乱,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他想追上去道歉,向她解释,并且把人哄回来。
可是,屋子里的声音还在继续,叶夕雾在哭喊。
他犹豫了。
看看叶冰裳消失的方向,再看向另一边。
纠结了两秒,他转头奔向屋子,推开了门。
朱漾看到这里,摇摇头,没再关注,转而跟上了叶冰裳。
叶冰裳独自一人走在挂着昏黄宫灯的漫长回廊里。
因为叶夕雾要设计她,提早把这段路上的人都想办法支走了,这会儿这里就空荡荡的,她每一步都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回声。
寂静的宫室寂寥得像鬼屋。
朱漾在她身后现身了,一身大红宫装,身旁还有一张华丽的拔步床,她歪在床上。
朱漾—梦妖叶冰裳。
叶冰裳回过头。
朱漾看着她通红的双眼,递过去一张手帕。
朱漾—梦妖擦擦泪吧,宫里是非多,叫人看到了,对你不好。
她怔怔接过,拭了拭眼睛。
也奇怪,手帕一贴上眼睛,一股清凉的香气扑面而来,红肿酸疼的双眼顿时不难受了,眼泪也止住了。
叶冰裳谢谢。
她低声说。
朱漾—梦妖不用。
拔步床飘在空中,随着她的步调一起向前。
沉默着走了一段路,叶冰裳问她:
叶冰裳你都看到了吗?
朱漾点头。
朱漾—梦妖没有人比我更清楚。
叶冰裳那你同情她吗?
朱漾知道她说的“她”是谁,她漠然一笑。
朱漾—梦妖同情?自作自受而已,任何人在害人之前就要有被反杀的觉悟,这只是顺应天理罢了。
她拍拍袖子,从床头的桃花枝上摘下一朵插到她头发上。
朱漾—梦妖要是有那个多余的善心,不如去关心关心更需要的人。
叶冰裳松了一口气,人看起来好像松开了什么枷锁。
叶冰裳真好,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人真的站在我这边。
这一瞬间,朱漾觉得这姑娘真可怜。
朱漾—梦妖心里有爱的话,就多给自己,如果自己都不爱自己了,别人怎么会爱你?
叶冰裳我知道了。
她挺直脊背。
叶冰裳我总算知道一件事,别人指望不上的,这世上唯一能靠的是自己,这段时间来,我真傻,竟然在攥着这么好的修仙功法时,还妄想着他人的真心。
她眼泪又差点涌上来。
叶冰裳可笑!
骂了一句,她裹紧单薄的衣裳,继续向前。
前方,澹台烬坐在栏杆上,手里拿着一只小棍子,正在逗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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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我好像把这两写be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