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强烈的自尊心让他无法开口,就只用眼睛看着。
好像只要一直这么盯着,别人就会把这香喷喷的烤小鸟给他双手奉上。
而朱漾自己都没炫够,怎么可能分给他。
一个大男人,两三天不吃又饿不死。
于是她炫完,爬上马车舒舒服服地睡觉去了。
赤王殿下躺在野林子泥巴地上滚来滚去,气得根本睡不着。
话说,他也想过逃跑的,可大晚上的看不见,还浑身无力,远处还有狼嚎,他不敢动。
熬到天亮,冻得手脚冰凉。
才刚刚眯了一下眼,就听到动静,他一下子惊醒来。
朱漾起来去洗漱。
他忙爬起来,努力挺直背脊,坐得大马金刀。
萧羽本王命令你,立即回天启!
可惜满身的泥土,脑袋上还沾着几根草叶子,一点都不威严。
朱漾扫了扫她,转身从马车车厢里掏出来一根棒槌。
朱漾—慕雨墨现在就打死你,拉着你的尸体回去,可以吗?
萧羽抓起地上的石头,举了起来,作势要扔。
朱漾—慕雨墨要不你乖乖听话,别上蹿下跳,这样的话,以后说不定有惊喜。两条路,选哪个?
萧羽你以为本王是那种贪生怕死之人?本王威武不能屈!
朱漾—慕雨墨是吗?
看也没看,反手一棒槌敲在身旁的树上。
“咔嚓!”
胳膊粗的小树应声而倒,树倒下来正好歪在他旁边,差一点就砸到他了。
萧羽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朱漾把棒槌扔回马车。
朱漾—慕雨墨还想英勇就义吗?
萧羽举着石头的手缓缓放下。
萧羽哼!本王等着父皇来救我!现在死岂不是让你如愿?
朱漾没搭理他,下河坡去下方水湾洗漱了。
萧羽愤愤看她离开,想跑来着,但一站起来就发现两腿在打飘,双脚像踩在云端上。
无奈,他只能又扶着树坐下,对着河边的朱漾喊。
萧羽给本王打水,本王要洗漱!
喊完觉得好累,他又躺下了。
等听见脚步声,赶紧又坐直。
朱漾扔给他一块湿布。
朱漾—慕雨墨自己擦。
萧羽这怎么够?本王要水!
朱漾—慕雨墨要水自己下去打,再啰嗦,给你一棒槌。
萧羽……
饿得没力气,他怕自己去河边会滚到水里淹死,没奈何,只能委委屈屈地拿起湿布,擦脸擦手。
勉强弄干净身上的泥,朱漾又扔给他一个包裹。
朱漾—慕雨墨这是一套粗布衣裳,里里外外都有,现在换,换好了我们就走。
萧羽拒绝。
萧羽本王堂堂一个皇子,你敢给我穿这种低贱的东西?
朱漾—慕雨墨不穿是吧?
袖子一撸,走上前就把人摁倒,两个勾拳,把人打得眼冒金星,然后抓住他的衣领子,往两边一撕!
“刺啦!”
从胸到腰,衣服碎成几瓣。
朱漾—慕雨墨换吗?
萧羽眼泪都出来了。
萧羽你,你!你敢这样对本王?本王要杀了你!
瘪着嘴巴,努力忍住眼泪,把碎到不能看的衣裳掩好。
萧羽你,你你你给本王转过去!本王的千金之躯是何等尊贵,岂是你能看的?
朱漾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把包裹踢到他怀里。
朱漾—慕雨墨给你一盏茶的时间,否则中午继续饿着。
萧羽抱紧包裹,屈辱地爬到那棵被砸倒的树后面,只露出一个脑袋在外面。
一边脱衣服,一边警惕朱漾。
样儿特别傻,还怕她偷看。
有什么好看的?
朱漾背过身,百无聊赖地数着时间。
估摸着差不多了,她回过头。
萧羽扶着树,一脸傲气。
萧羽换好了。
可是仔细一打量,也只有外套是粗布衣裳,脖子那儿的亵衣依旧是白绸的,还有头冠和鞋,华贵非常,根本没换。
朱漾—慕雨墨好好说话不听是吧?
她步履缓慢,向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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