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前去了趟邯郸,硬是把毛遂给看了。
就是一个面相普通的中年人,在出使楚国之后,被赵胜奉为上宾,但后续并没有很亮眼的地方,很有点“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架势。
朱漾看过就心满意足了,这叫有始有终。
下一站,秦都咸阳。
要去咸阳,走最近的直线,就得横穿魏国。
然后呢,出了邯郸就是魏国的地盘啦!
没错,邯郸就在赵魏的边境线上。
说到这个也是奇葩,赵国都城就跟没爹的孩子似的,隔一段时间就得迁移一次,前后迁移了四次,在哪都不安心。后来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可能是破罐子破摔,也不在国土腹地藏着了,干脆就在边境上蹲着了。
看,这是政崽出生前一年的战国七雄地图,邯郸跟魏国接壤。
而后过了差不多二十年,到政哥亲政了,要打赵国了,它还在那。
自定都在此后,前后三次被围,两次攻破,可谓多灾多难。
朱漾御剑,在高空俯瞰了一圈,瞻仰了这座国都最后的余晖,转身向着西南方向飞去。
一路走直线,经安邑,直至咸阳城外。
而后在咸阳百里之外停了下来,下面打算用两只脚溜达过去。
很快,朱漾就看到了这个时代最强大国家都城附近平民百姓的生活状态。
很穷,但比赵国都城邯郸附近的水平要好得多。
邯郸在边境,和魏、齐都很近,秦、楚不咋远,这两个国家伸伸胳膊就能够过去打它,所以多次经历战乱之后,附近老百姓经常会逃跑,人都安定不下来,何谈富裕呢?
相比之下,咸阳附近就好很多。历史上,哪怕是六国联合来打,最危急时也止步于一步之遥,从来没有进过咸阳地界,所以咸阳人是自信的。
衣服并不华丽,大多数人还是穿着最低级的葛、麻,颜色也灰扑扑的,鞋子,很多人没有,光着脚。
就算是这样,每个人走路也是直着腰板的,遇到陌生人敢直视对方,热情大方的,会上来问一句“客从何处来”。
其他任何国家的百姓都做不到这样发自内心的骄傲。
朱漾就被搭讪了。
路过一个村子时,有点渴了,就坐在村外的大树下,想着跟哪家讨口水喝,结果就被一个背着锄头的老农看到了,问出了这句话。
朱漾笑着反问。
朱漾—孺老伯你看我是从哪儿来的?
老头干脆锄头往地上一杵,站在路边跟她攀谈起来,随后仅仅扫了一眼她腰上挂着的一枚压胜钱就断定。
“你是赵国来的。”
弄得朱漾很惊讶。
朱漾—孺压胜钱不都这样吗?
老农笑得爽朗,摆手。
“每个国家的钱币样式都不一样,风俗信仰也不同,这祭祀祈福用的压胜钱哪会是一种样子呢?”
朱漾点头,但也很惊讶他竟然能分清哪国是哪样的。
朱漾—孺您见过很多别国来的人吗?
老头自豪点头。
“我秦国是诸国最强,外面的贵族王室畏秦如虎,但普通百姓却只要好好活着就很知足了。放眼当今天下,哪个国家敢说自己国家绝不会发生战争?但我大秦可以!”
他还怪霸气的。
朱漾—孺但秦经常外出打仗,所需要的徭役赋税都很重,不觉得辛苦吗?
“当然辛苦,但总有一条活路,只要好好干活,不犯事,至少一家人是安全的。”
这倒也是。
接着,朱漾看到了老头手里的锄头。
竟然是铁制的。
在赵国,她很少看到铁制农具。
铁质兵器倒是很常见,但那大多是军中使用,老百姓耕种能有个青铜工具就不错了,还有相当多的人停留在木制和陶土制品上。
她又发问。
朱漾—孺老伯,你这农具竟然是铁的诶!
老头可得意了,举起锄头。
“这是官府发放的,看,上面都有印记编号,如果爱惜就能一直用。”
朱漾—孺那要是坏了呢?
“那就要看情况了,字迹模糊了但还是能看清楚的,给免费换新的,字都看不清了,那我们就得半价赔,可要是整丢了,那就严重了,要全赔才给换新的!”
老祖宗的智慧不可小觑呀!两千多年前,法律就已经这么细致了,还很符合世情。
朱漾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老农笑得开心。
后面再向他要水喝,他就很爽快了。
朱漾觉得这是一次愉快的交谈。
然而呢,才上路没多久,后面就追上来两名秦卒,手里拿着绳子。
——刚刚那位健谈的老伯是这个村的里长,他举报了她,说她刺探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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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感谢书友聽蘭的打赏,么么哒^3^!
作者为了大家能更好地理解,放上诸子百家主要派别的分布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