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谢悯那日应允了这兴元后人当他利刃后,她便从未休息过,不管是白日还是夜晚,她都被要求去练剑学蛊术。
她精神状态紧绷,几日都不曾阖眼小息片刻的高强度训练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早已饿晕了几回,但次次都是被冷水泼醒,好在有了口人吃的热粥喝,尽管还是洒满了苦涩的莲子。
军官“今日!你便随我一同潜入宫中杀了那仙乐皇族!”
谢悯没有答话,只是继续练着手上的剑,利刃劈上一旁的破旧木桌,发出巨大的一声,木桌随声而裂。
她现在的年纪本不该在干这个,与她同年纪的小孩大概正扑在父母怀里撒娇。
军官“你想造反吗?!”
谢悯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将手中的剑调转了方向,直冲这兴元余孽而去,被他一剑挡下后笑了笑,开口道。
谢悯“开玩笑。”
军官“你她妈的小贱人,开玩笑?!你信不信我把你吊城墙上?!”
谢悯神色不变,只是后撤两步向他行了个兴元的礼,标准无比,让人挑不出错误来。
这兴元余孽好像被这个礼弄的很高兴,没再说什么,走出去了。
谢悯冷了脸,将长剑狠狠劈向空中。
谢悯的元兴礼,是淑婉教的。
她起初只是觉得有趣,但后来听说元兴被灭了就没再做过。
只是没想到会在今日这般场景下,再次出现。
行元兴礼保命。
这将成为她,毕生的耻辱。
————
谢悯拖着长剑缓缓走向那间把她推向深渊的小商铺。
她无数次想过 如果他们没有将她推出来会怎么样。
她兴许会找个时机逃出城去回仙乐皇城,或许会死在城外。
不管怎样,都好过现在这般,不人不鬼的模样。
谢悯抬脚踹开门,只发现了几具焦尸,想必是被那兴元的士兵烧的。
她提剑翻了翻地上的尸骨仔细辨认了下,并没有属于少女的骨架。
谢悯“啊 好可惜,为什么没有将她一并烧死?”
她恨透了淑婉。
若是她能死,想必将她拴在世上的便是对淑婉的恨意。
国师说过,她的命数混沌,前路不清,大雾弥漫。
她本不该出生。
对,她是多出来的孩子,父皇母后的首胎,也是唯一一胎,本该是仙乐。
可她活下来了,还活了挺长时间。
她不像是普通小孩,倒是更像下凡历劫的神官。
她体内本就蕴含着很大的能量,诡异至极,不似灵气又不如鬼气那般凶险,她一直都感受的到,没什么影响便随它去了。
可现如今,那股子力量 好像都挤在她的脑子,她感觉她的脑袋要炸开了。
她感觉自己好像又被吊在了城墙上,好像又有一把剑捅穿了她的肩胛骨,捅过了她的腹部,她快疯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凭什么?凭什么不来救她?!
为什么推她出来?!为什么?!!
她冲出去将剑舞的虎虎生风,一连砍了好几个想上前拦住她的士兵。